慕容山直接派出了两万火炮军,这次调来了两百门火炮。
此刻两百门火炮不断在调准发射角度。
在火炮手附近,负责发号指令的将领手里握着一个木质的约乎半米长,手腕粗的长筒形的东西。
那正是利用水晶制成的望远镜。
此刻对方通过望远镜,不断的指挥着火炮手调整角度以及安装火药的用量,借以使炮弹的落脚位置,达到战争需求。
“禀告慕容将军。”
“火炮就位。”
那个火炮军的将领大声道。
“发射。”慕容山眸光内透着一抹精光,虽然见识了不少次,但真正实战,还是第一次。
毕竟之前攻击的都是一些小房屋等。
此刻是对准一座行省的中枢城池。
“各就位。”
“投弹。”
“放置火药三斤五两。”
“安置引线。”
“点火!”
那位火炮军的将领手中令旗一挥。
轰轰轰
一发发炮弹骤然间朝着远处的城池飞了过去。
刹那间猛烈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彻四周。
就看到城楼上那些厚重的盾牌,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在炮弹爆炸的杀伤力下,足以穿过盾牌的缝隙,击穿身体。
炮弹里的一些铁珠,完全如同飞梭一样,四面开花。
爆炸的撕裂力,也能炸碎范围内的任何阻隔之物。
陈霄汉和陈泰等人,四周层层防御。
也是侥幸,炮弹没有落到他们中间。
但旁边的爆炸也足以让他们身边的防御,一层层的被撕裂。
强烈的爆炸波,更是撞的陈霄汉和陈泰两父子,直接倒退数步,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武器?”
“怎么如此可怖。”
陈霄汉脸色惊变,望着城楼上哀嚎声和残肢断体,哪怕侥幸活着的兵士,也脸露惊恐之色,完全没有了战意。
“这南方朝廷。”
“怎么大杀器层出不穷。”
“该死,难道老天爷都在帮南方那些人!”
陈泰脸露苦涩,他心底明白,这样的大杀器攻破城门,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便城门不破,这样的持续攻击下。
城内的守军,也完全没有了抵抗之心,难保哪个不去打开城门的。
“稳住。”
“一定要稳住。”
“如此大杀器,或许只有一轮。”
陈霄汉强行让自己镇定。
陈泰眼前一亮,若是只有一轮,倒也无惧,只要重赏之心,战意短时间还是能重聚的。
轰轰轰
很快又是一轮炮弹攻上了城楼,这次更为精准了,完全朝着人多的地方攻击过去。
刚刚站起来的兵士,一时间再次成片的倒地。
整个城楼上大片的砖石轰隆隆的落下。
“妈啊。”
“对方是天神下凡。”
“根本打不过。”
“快跑。”
一个兵士实在是扛不住了,扔掉军刀,就是朝着城楼下跑去。
很快其他兵士也纷纷的往城楼下跑。
此刻一些将领想要阻拦,哪怕砍倒了几个逃兵,也压不住溃兵的疯涌逃跑。
“父亲!”
“我们降吧。”
“与其抵抗,不如趁早投降。”
“怪不得其它城池纷纷的被攻克,这样的攻击,没有一座城池能扛得住。”
“这次城外将领是慕容山,连许元胜,熊鲲,向天雷等都没有亲自过来。”
“他们是自信。”
“更有可能已经进攻京城了。”
“北地朝廷,扛不住了。”
陈泰沉声道。
“降?”陈霄汉擦了擦脸上的污黑,嘴唇哆嗦,眸光内的坚定不断的犹豫,他很想说,不会再有如此攻击了?
话没有出口。
又是一轮炮弹倾泻般落入城楼上。
炸的整个城楼都嗡嗡嗡的震颤,好似连城楼都要被轰倒了。
“降。”陈霄汉咬了咬牙道。
“是!”陈泰急忙派人去打开城门。
等陈泰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父亲陈霄汉手里握着一把军刀,已经搭在了其脖颈上。
“父亲。”
陈泰脸色一变。
“我等三家边军重镇打开城门,迎蛮兵入境,这等罪孽,我不死。”
“你活不了。”
“我陈家的人也活不了。”
“那我的脑袋,取信对方。”
“记得,第一时间交出兵权。”
陈霄汉沉声交代道,深深的看了一眼儿子,留恋的看了一眼天空,最后手猛的一使劲划过去。
一道鲜血溢出。
陈霄汉,这位靖北重镇的总兵,当年大胜九大边军重镇战力排名第三的数十万大军的统帅,此刻自刎在淮东城。
“父亲!”
陈泰脸露悲戚,大步的跑过去,抱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陈霄汉。
“活着。”
“好好活着。”
陈霄汉嘴里不断的吐出血,最终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儿子的脸,半途中猛的手臂摔落在地上。
“父亲。”
“儿不孝。”
“儿不孝啊。”
陈泰大声的嗷哭,跪在地上抱起父亲陈霄汉的身体,朝着城楼下走过去。
一步。
两步。
此刻城门打开。
陈泰抱着父亲的尸体,来到了城门口,单膝跪地,卸下了佩刀。
他父亲的尸体就在跟前。
这个时候慕容山等人骑马来到了跟前。
“我父自刎谢罪。”
“陈氏一族降了。”
“靖北重镇降了。”
陈泰低下头颅。
“厚葬。”慕容山看着这位大胜的老将,虽然临老做了错事,放蛮兵入境,拥护伪朝廷。
但终究守护大胜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稍后大军入驻淮东城。
标志着淮东行省已经落入了南方朝廷的统治。
至于淮西行省没有多少兵力,随着靖北重镇的投降。
完全归顺。
就在最近一两日。
接下来两日,随着陈霄汉自刎,陈泰带领的靖北重镇投降,这波消息立即传遍大胜境内。
在慕容山等大军所过之地,一些在城内死守的靖北重镇的将士们,纷纷的开城门投降。
大军再无阻碍,一路推进到了淮江南岸。
隔岸几乎可以一窥京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