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客不是那般气质,不能用,得重新设计。
兄长能用心做事自然当予鼓励,李瑶一脸感兴趣之态,凑近了些又歪着头:“能与我讲讲是何样之故事吗?”
此乃她与兄长说话时特有之表情,仿若哄孩童。
“自然可以。”
没理由拒绝,李逸爽快应了,另拿出一张空白画纸,而后在上面写下武林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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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声名狼藉的武林山庄,此处汇聚了周遭好勇斗狠之江湖人士,山庄被他们占据,四处皆是刀痕,陈旧杂乱仿若废墟,众人分帮立派纷争不休……”
接着他把《风云争霸》的故事大概讲了,边讲边在纸上写下关键词:江湖恩怨、武林联盟、底层侠客、宝刀、知己……
“武林山庄之人虽无所事事以比武为乐,竭尽全力地展露豪情壮志,”李逸笑了笑:“不过挥舞之刀剑饱含情谊,流淌之热血蕴藏最纯粹之梦想,与我往昔相似。”
李瑶撇了撇嘴未作评价,她不愿说出荒唐一类之字眼,以免伤了兄长。
李逸话锋一转:“实则这些江湖侠客早已被这世间遗弃,所谓之山庄不过是提供之一处所在,让他们能够肆意宣泄无处施展之壮志雄心。”
李瑶对这话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他们玩得那般痛快,难道不知自身处境吗?”
《风云争霸》并非立于批判之立场,作品必须充满 ** 【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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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绝非毫无立场,李明于纸上落下“迷茫”二字:“他们又非痴愚之辈,自然知晓,故而追逐名利,痴迷以权势压迫旁人,遮蔽对当下和明日的惊惶,这是段黯淡的历程,没有友情没有功名没有前途,更没有满怀憧憬的人生辉煌。”
他稍作停顿:“表现得越是张狂,内心便越是迷茫。”
林雨听得呆住了,兄长的创作构想居然跃升到这般高度了吗?
昔日的作品她也曾阅览,层次简直判若云泥。
从小到大李明都不太善于言辞,平素状态以沉闷为主,懵懂为次,偶尔暴躁发作。
今夜的表现太过出乎意料,林雨愈发惊诧:“言谈的神态、声线语气都略有不同了,真是奇异之事。”
尤其是饱含哲理条理清晰的阐述能力,以往是不曾具备的。
另外信手书写阐释的习性,似乎是夫子和学士一类的人才会拥有的吧?
兄长真的改变了许多,感觉颇不真切。
“莫非他的病症已然痊愈了?”
林雨瞅瞅画纸又瞅瞅他,良久才迟疑地道:“这般暴力的画卷迎合书生的叛逆,你把学府和学子绘成这般,能通过分级制度吗?”
她原本不想提及这些的,兄长好不容易用心做事,不应泼凉水,就让他先绘出来罢了。
不过这话倒是在理,给书生看的画卷被分级限制,那还绘个什么劲。
李明笑着颔首:“此节无需担忧,我会顾及社会价值观念方面的要求。”
现今是正德十五年,正德纨绔这个说法渐渐开始流传,“及时行乐但有责”虽说还未成为精神口号,但差不多已是一种普遍现象,不过李明没有结合这些阐述作品的社会意义,深更半夜的没必要扯得那般长远,再论下去都能作篇策论了。
然而林雨已然足够满心困惑了,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兄长:“阶层底层、社会价值观,这些言辞怎会从他口中道出?”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觉得兄长突然变得有些像斯文莠民了呢?”
不过她觉得《凌云学府》的故事甚好,顽劣学子被送进劣等学府放任自流,绘得再俊逸潇洒,坎坷人生的设定却契合大众所想,虽然作品依然乏善可陈,但也并非毫无价值。
林雨鼓励兄长坚持绘出来,莫要再次半途而废:“我不了解画卷市场,但也觉得你的新构想颇佳,极富吸引力。”
说着她张开双臂:“莫绘得太晚,早些歇息。”
“又来啦。”李明心跳骤然加速,呼吸滞了一下。
在一股近乎本能的力量驱使下,他没有丝毫抗拒,凑过去轻轻拥抱了林雨:“妹妹我爱你。”
妹妹的腰肢那般轻柔,一触即弯。
这几 ** 如此做过三次了。
爱的抱抱是母亲多年前设计的礼仪,李明五岁记事起,晨起、晚睡都必须这般拥抱她:“母亲我爱你。”
有时在家中狭路相逢,也得如此。
七岁时妹妹也参与进来,要求他每日这般拥抱,否则便会被精神责罚。
责罚的方式众多,比如对李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便让他颇为难受。
母亲常言:“爱是需要学习、练习、温习的,否则便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