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赵玄风?!”
“李校尉?!”
两人竟是相识,却更愿未曾相认。
惊魂未定的李恪看着脸色阴沉的赵玄风有些慌乱:“真是倒霉,怎就撞上了这家伙,莫不是故意拦我去路寻衅?”
赵玄风双手紧紧抓着马缰,双眼如鹰般锐利有神:“此言何意,这校尉蓄意撞我不成?”
两人之间素有嫌隙,目光对峙,瞬间僵持于街中。
风云变幻太匆匆,李恪一直对这个赵玄风颇为不满,未曾想转眼已与其纠葛近五年,今日竟未能避开。
“毫无规矩之狂徒。”
这是他对这个年轻人的一贯看法。
别看此人仪表堂堂貌似君子,实则是个不安分的刺头。
李恪调入长安不久便与赵玄风有所交集,那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不羁少年,似脱缰野马般狂放、乖戾、冲动,时常惹出乱子,进卫所如同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那段日子几乎每旬都要被带来训诫,同袍皆言此人莫非与恶煞有牵连,需按时作恶,是卫所的重点监管对象。
他的家庭亦颇为复杂,户籍资料显示他乃独子,与母亲赵氏居于城中。
但其父早亡,母亲体弱,难以严加管教。
严格来讲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据说善武,立志成为将军。
“将军?怕是痴人说梦,大唐猛将如云,岂缺他一人。”
一个毛头小子不大可能公然挑衅校尉,不知他为何夜半孤身站在这热闹的街道 ** ,莫非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无论如何毕竟撞了人,李恪暗自叫苦,以赵玄风的性子,此番怕是难以善了,只盼莫要闹到卫所被同袍耻笑。
赵玄风心中亦叫苦不迭。
他刚从翰林院出来透透气……翰林院乃他心之所向,那样普通的院落却承载着他的梦想……其实远远已望见有人骑马缓缓而来,却未料如此宽阔的街道,对方会突然加速径直朝他冲来。
当时他在思考兵书要义,有些失神。
记忆中一些零零碎碎的过往浮现,皆是与这位校尉的冲突,两人此前多有纠葛,可谓冤家路窄,难说不是有意为之。
“都说长安治安井然,莫不是校尉难耐寂寞,自行生事?”
李恪试着拉回缰绳,率先开口:“嘿,赵玄风,无碍吧?”
撞得确实有些疼,可像赵玄风这般硬气之人怎会轻易表露。
他微微摇头,顺势松开手。
而后退了一步看向李恪,眼神异常沉稳:“您亦无恙吧?”
李恪诧异:“我?”
赵玄风点点头,略作迟疑又主动致歉:“抱歉,我方才失神未留意您。”
说着微微一抱拳。
李恪吃了一惊,赵玄风向来桀骜不驯,从未见过他低头认错。
“这是何意,莫非在嘲讽于我?”
然而似乎并非如此,言罢赵玄风转身便走。
方才显然撞中了他的左腿,走路略显蹒跚。
“受伤还走,莫不是欲擒故纵之计?”
李恪愣了片刻,最终还是驱马追了上去:“赵玄风?”
赵玄风停下脚步,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潭:“李校尉当值辛劳,还望多加保重。”
而后再次抱拳,转身又走。
“让我保重,这家伙怎么回事?”
李恪彻底懵了,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
“怎觉判若两人?”
据说此人曾遇异人指点,也不知真假。
“好奇怪,眼神坚毅了许多,人也显得稳重了。”
不远处一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几下,“噗”地熄灭。
李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又喊了声:“赵玄风,可要寻医诊治?”
赵玄风已走远,摆摆手未回头,一拐弯不见了踪影。
李恪一脸茫然,前后张望。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这家伙改性了?”
赵玄风此刻不想与任何人纠缠,穿越一月以来一直在熟悉新的生活,不能再惹出新的麻烦。
:
世事往往出人意表,说出来不知会否令人称奇,这位让张捕头以及众多人头疼的李云飞三天前竟被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