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的这么结实,三丫想躲到别的地方去,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手脚都被捆住了,她只能跟那蛆一般,蛄蛹着往前一点一点地挪动。
如果不是三丫的求生欲望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估计搁到别人处于她这个境地,蛄蛹几下子就得选择放弃挣扎了。
实在是挪动得太艰难了。
但三丫可太想活下去了,最后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挪到了旁边的一处草棵子里。
躲到草棵子里以后,三丫就跟那鸵鸟一般,把脑瓜子往草棵子里一扎,再也不敢抬头看外面的场景。
实在是太血腥,太暴力,太他娘的可怕了!
这激烈的战斗场面,三丫不敢看,怕看多了会被吓死。
时间过得很慢,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外头的喊杀声止住了。
听到村里的人,在跟一些陌生人商量着该怎么打扫战场,怎么给还喘着气的马匪们补上一刀,再又怎么把那些马匪们的尸体给运出去。
三丫听见这些,简直是喜极而泣,可算是打完仗了,再打下去,她都要被吓死过去了。
高兴是高兴,但她这时候首要问题,是得想法子从草棵子里出去。
再不出去,万一被当成马匪被人给补上一刀,那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于是她又跟蛆一样,拼命挣扎着,往外头蛄蛹。
还幸亏马匪抓了她以后,没来得及把她嘴给堵上,让她还能说出来话。
她也怕自己这么蛄蛹着出去,万一外头的人不知道蛄蛹出来的人是谁,再给她来上一下子,可就坏了菜了。
因此,她是声音先出去,人再在后头往外头蛄蛹:
“我是三丫呀,谁来救救我啊,我被马匪给捆上放这儿了——”
她这声音还挺老大的,一嗷嗷的,特别尖锐,穿透力也特别强。
外头正在商量怎么打扫战场的人,全都听见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人动弹。
还是铁匠万景芳胆子大,他手里举着把开山斧,三两步就窜过去了。
把草棵子一扒拉开,就见三丫正在那儿拼了命地蛄蛹呢。
再看草棵子这里除了三丫以外,没别人,那就是没啥危险了。
万景芳放下心来,把斧子往地上一杵:
“我说三丫,你怎么还被马匪给逮去了?
不过,哈哈哈,你咋被捆成这样?杀年猪的时候,大肥猪都没你捆的结实。”
三丫都快被气炸了,说话跟小爆竹似的:
“瞎咧咧啥?你看我长这样,明显的比大肥猪好看多了。
没看不光那姓左的皮货贩子要把我给抢走喽,现在就连马匪都看我好看,非得要把我给绑走了么。
唉,长得太好看就是受罪啊!
你瞧瞧,这是多怕我跑了呀,绑的这么结实,可太让人遭罪了。
哎,别在那儿看笑话了,快点帮我把绳子给解开!”
万景芳咧了咧嘴,忍不住又笑了。
都到这时候了,三丫不知道犯愁,反倒是还对她自己的容貌无比自信呢,也是没谁的了。
他跟三丫差不多大,因为两家离得近,常玩儿在一起。
但打小俩人就不对付,见面就掐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
偏对方如果遇到啥难事了,另一方还都愿意帮忙。
早前双方的家长还曾有心想把他们俩撮合到一起,结果这俩人谁都不同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三丫这狼狈的样子,万景芳也顾不得嘲笑她了,赶紧给她解开绳子,扶她站了起来。
三丫活动活动酸疼的手脚,呲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往外头走,边走边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