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五也惊讶地站起身来:
“可人家唐家家大业大,骗咱们图啥呀?”
见这兄弟俩此刻担心的,居然都不是田忠义的安全问题。
田发财在心里替小儿子悲哀了那么一瞬间,闭了闭眼,睁开以后,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
“坐坐,坐下说,你们哥俩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我这刚起了个头儿,你们还没听出来个子午卯酉呢,就蹦高高了,这哪能行呢。
先沉住气,别激动。
老五啊,去,把你们几个兄弟都喊过来。
咱们合在一起,把事情的经过,好好捋一捋,等捋顺了,整明白了,再合计合计到底该怎么办。”
没多大会儿,田老五就把其余哥几个叫过来了。
田家的女人们自然只有在旁边干看着的份儿,她们在田家既没有旁听权,更没有参与权。
只是觉得自己家的这些男人们,个个面色凝重,好像要有大事发生了一般。
只有家里的孩子们欢天喜地,盼望着等待会家里的叔叔大爷们开完会,好能分吃田老三和田老五,从城里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和好玩的。
自然杜鹃的小闺女是没那个待遇的,她在家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除了杜鹃以外,没人在乎她是死是活。
跟她娘杜鹃一般不受田家人待见。
这会儿田老三和田老五从平城回来了,杜鹃有心想问问自己丈夫田忠义的情况,可看田家的男人们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抱着小闺女缩在厨房里,也不敢问了。
再说田家几兄弟进了屋,听田发财把情况这么一讲。
禁不住都吓了一跳。
田老大作为家里处事最为稳重的人,先开口说了话:
“爹,我看呢,咱们最好跟那唐家的合作暂缓一下。
不要急于下决定。
这信都能造假,恐怕答应咱们的那些个别的条件,也都是假的。
再有一个,我这咋琢磨,咋觉得不太对劲儿。
老小走了好有两年了,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有了这么个有钱有势的岳家,不可能不往家里来信告诉咱们一声。
而且,我这心里头,也不觉得真像他们唐家说的那样,老小会背着杜鹃另娶一房媳妇。
您也知道,当初老小之所以肯出去外头谋生计,可就是因为您曾经答应过他,如果他在外头能闯出名堂来,就准许他接杜鹃母女俩进城。
可现如今,咱们不光没见到老小的人,还接到这么一封假信。
我总担心,会不会是老小身发生啥不测了?
不然,不能够哇!”
田老二也坐直了身子:
“哎呀妈呀,这怕不是老小有啥危险了吧?不然,不能写这么一封假信来糊弄咱们呢。
还有,这信如果真是有人伪造出来的。
那这人,怕是对咱们田家所图甚大,不得不防啊。”
田发财见田老大和田老二还知道担心田忠义的安危,心里对这俩好大儿,不由得满意了几分。
不愧是自己亲自教养的孩子,还知道关心弟弟。
不像老三和老五那俩狼崽子,从小被他们娘给惯的,根本就不懂啥叫兄友弟恭,家族观念极其淡漠。
聪明是聪明,但没用到正地方,都属于啥也不是那伙的,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弟弟是不是有危险了。
想到此处,拿眼睛瞪了田老三和田老五一眼:
“我问你们哥俩,你们到了平城以后,是全程都有唐家人陪同,还是也曾有过自由时间,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