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意和丫崽子,倒是不敢再在明面上虐待白吃饱了,可也不待见他就是了。
尤其白吃饱他后娘丫崽子,抱着孩子回到娘家一顿哭诉,讲说自己受的委屈。
丫崽子的娘家人一听,这还了得。
闺女被人欺负了,咋也得想法子把场子给找回来呀。
马上就派人去请丫崽子的四姨。
丫崽子的四姨,那可是他们家的主心骨。
人家正经是个能耐人,不光在娘家亲戚里头是个出谋划策的主事人,在婆家也一样。
没多大会儿,丫崽子的四姨领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过来了。
一听自己外甥女呜呜哇哇地哭诉,说男人前头的大舅哥给她气受了。
往那大炕上一坐,左腿盘右腿上,拧个鸭子腿。
那七八岁的小丫头,是四姨家的大孙女,过来给四姨装了一袋烟。
四姨那大烟袋一叼,喷云吐雾地过了一下嘴瘾,才嘴一撇,说道:
“大外甥女啊,我就说你这孩子,就是个窝里横,熊货一个!
你在家谁招你一下,就吱了哇的叫唤。
咋滴,到了白家,就完犊子了?
让人欺负了,光知道回娘家又哭又嚎的,自己个啥章程没有。
你说你磕碜不磕碜呢!
四姨我都替你臊得慌!”
丫崽子哭哭啼啼地翻了个白眼:
“那我能咋办呢?
那是白得意先头那媳妇的亲哥哥,白得意让他给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一个妇道人家,要是跟人家耍横,再打我咋办呢?
没听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么?
白得意先头媳妇的亲哥哥,你还不知道么,那就是个二混子,啥缺德事儿他们不敢干呢。
我敢惹乎人家么?
惹乎了别说我,就是咱们家也搪不住啊。
我能因为我,给娘家招灾么!”
四姨嘴一歪,“呸”了一声:
“那谁让你干坏事,还不知道背人的?
你想对先头那孩子不好,你不会偷着对他不好么。
你明晃晃地让他数九寒天地蹲当院子里洗屎尿布,谁也不是瞎子,能看不见。
看见了,能不给你喧嚷出去?
笨呢!
你出去可别说是我的亲外甥女,你这么笨,我嫌磕碜!”
“啊?那还用背人?谁家孩子不得干活呀,咋就他那么金贵呢。
别说他是白得意先头媳妇的孩子,就算是我亲生的,将来有了小的,还不是得大的洗屎尿布,这可算啥虐待呀。
那家伙的,白得意先头媳妇那亲哥哥,过来不光把白得意一顿好打,还把我一顿臭骂。
哎呦可气死我了!
四姨,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咋能把先头那孩子给弄死?”
四姨拿手点指着丫崽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要么说你笨呢!
我跟你说,越不是亲生的,才越要在外人面前做出对他好的样子来。
让大家伙都知道你对他好着呢,你这后娘,是个好的。
反而是亲生的,你该打打,该骂骂,没人说你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