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芍药带着人马一出公主坟,见到吴东和曾峻岭,也挺尴尬的。
毕竟,他们倒是在头前跑了,可陈秀秀这些人,为了掩护他们撤退,到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
见曾峻岭和吴东气势汹汹地望着他们这些人,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半天,才眼神闪烁地问道:
“小吴、小曾啊,你们俩知道不知道,陈秀秀她们现在咋样了?
那啥,这不是我们刚摆脱了那些日本鬼子的追击,马上就过来救他们来了。
我们就寻思着吧,咳咳,我们这些人吧,好歹能在后头骚扰日本鬼子一下,好让陈秀秀他们寻个空子撤出来。”
姜芍药也是心虚呀,本来用巫胜衣的那些秘药,把日本鬼子给药翻了以后,他就想着带领小崽子们,赶紧跑了吧。
可巫胜衣跟那些战巫族战士都不愿意,巫胜衣说得好:“姜长老,如果今天我们能把因为救我们的战友,都给抛弃了,那明天,也许别人同样会抛弃我们。
更难道,我们这些人出来历练,就学的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光顾着自己,没有半分战友情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这个所谓的试炼,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姜长老,我们战巫族的战士,可是自来没有抛下同伴,独自逃生的做法。
如果您想带着人逃走,我不拦着,但我们战巫族战士,是要返回去救人的。
我希望,您也别拦着我们。
另外,我宣布,我,巫胜衣退出掌门待选人的竞争。
因为,这样临阵脱逃的行为,令我感到不耻。
我更羞与汝等为伍!”
说完转身一甩小辫子,带头就折返回去了。
巫胜衣带的那些战巫族战士们,也一个个轻蔑地看了姜芍药等人:
“呸,懦夫,我们瞧不起你们!我们走,他们不敢去救,我们去救!”
说完人家转身就跟在巫胜衣身后走了。
就连一直被姜芍药重点监督的扒拉狗子都拽着他爹韩志刚和他那便宜娘桂花,走到姜芍药跟前,义正词严地说道:
“姜长老,承蒙您的厚爱,让我做掌门候选人。
可我,可能这些要辜负您的这一番厚爱了,我跟我爹娘,也决定折返回去救人,就不跟您一起走了。”
谁还没个热血,谁又想做个只配逃跑的懦夫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想他扒拉狗子从日本鬼子那训练营里,费尽千辛万苦,苦苦挣扎,宁可冒名顶替也想活下来,为了活着,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揣着那个巨大的秘密,在愧疚和不安里沉沦。
他的命,本就比旁人活得更累,更苦,更艰难。
可他,也想在有生之年,畅快地、洒脱地、无所顾忌地,只为了自己想那么做的,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去做一件事情。
即便因此就这么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条命,给彻底葬送掉了,也无怨无悔。
姜芍药老脸抽搐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韩志刚啊,扒拉狗子是小孩儿,你可是大人呢。你可不兴跟着孩子瞎闹腾啊。
人家陈秀秀她们好容易给咱们争取来的撤退机会,咱们要是现在再折回去,那不是对不起人家一片心意吗?
快点跟我们一起走吧,可别啥事儿都听孩子的。
疼孩子,宠孩子,也不在这上头啊。”
韩志刚飒然一笑:“姜长老,您的好意,我们一家子心领了。
但是,我们这次就不听您的了。
人家陈秀秀一个娘们,能冒死救我们,我们一家子没别的能报答她们的,就用咱这一百来斤跟日本鬼子拼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