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就骑着马,带领王老虎等人,往平城方向去了。
一路无话。
到了平城,按照刘玉蓝说的地址,很快就寻到了那老太太的住处。
见到了躲在宅子里的吴有光等人。
吴有光一见大当家的陈秀秀,竟然亲自来平城了,心里好一阵激动。
自己就是个山寨里普通的小喽啰,结果出了事儿,竟然劳动大当家的亲自来一趟,心里热乎乎的,感动,想哭。
继而又觉得自己是真不行,就办这么点小事儿,还让自己给整砸锅了,好悬折在这里。
大当家的那么忙,事情又那么多,还得抽空过来这边处理,实在不应该。
看来打铁还得自身硬啊,不然就是旁人的拖累。
想他吴有光祖上虽然做的只是个小小的斥候,可也不能丢了祖宗的脸面。
从此以后,自己发誓,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必须把功夫更上一层楼。
争取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能一个打俩,打仨,甚至于打他十个八个的,再不让大当家的跟着操心。
他这剧烈的心理活动,陈秀秀可不知道,此时她坐在那老太太面前,得对人家表示谢意呀。
可这怎么称呼那老太太是个问题。
照那老太太这年纪,陈秀秀喊她一声奶奶其实也可以,可问题是,人家那老太太一辈子没结婚,你喊奶奶,这不是为难人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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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喊姥姥也不行啊。
喊姑姑,这年龄差的属实有点多,明显是占人家那老太太便宜。
犹豫了好半天,陈秀秀一想,罢了,就随刘玉蓝叫吧。
刘玉蓝管那老太太叫师姑,那自己也叫师姑吧。
于是就跟那老太太说:
“我跟玉蓝关系好着呢,拿她当我自己亲妹子一样对待。
那我跟您,可也就不见外了,我也随玉蓝一起,喊您一声师姑,您看成吗?”
得问问可以不可以啊,不然,万一那老太太挑理怪错的就不好了。
但人家那老太太没那么多事儿,当下笑呵呵地就点头同意了:
“嗨,喊什么都行,可你自己个方便。
我这人呢,没那么多讲究。
我实话跟你说,旁人都喊我那老太太,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姓那,只不过当年,这不是我师父跟师兄弟们,对抗八国联军的时候,人都没了么,唉,都让八国联军给杀害了。
当然,我师父跟那些个师兄弟们,可没一个孬种。
当时我跟我大师兄出门历练没在师门,但回去以后,听那些还活着的老街坊邻居们说,那八国联军可让我师父和师兄弟们杀了不老少。
但是从此,我就不姓我本来的姓了,姓了‘那’。
我且得让自己个记着,我师父和师兄弟们全都没了,那时候他们是因为什么没的,那时候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得记着啊,因为整个师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那时候做的事情,我要是也忘记了,那可就再没人记得他们了。
所以,孩子,这姓也好,名也好,总不过是一个人的记号。
对一个人的称呼也是这样,你打心里头敬着一个人,你喊他狗屁,你也还是敬着他的。
你要是心里厌恶着一个人,你喊他大爷,你也还是膈应着他。
所以,你称呼我什么,我都不介意,我知道你这孩子,是打心眼里头感激我的。
你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舒坦怎么称呼,咱们呢,不讲究那些个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