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现在每天都派出一队人马,不停的去骚扰镇上的那伙人。
搞得那些人不胜其烦,估计也是知道陈秀秀的战术,后来干脆闭门不出,不搭理他们了。
既然如此,陈秀秀把这些人撤回来,停止了骚扰战术。
但是为了防止那些人突然袭击,来个大反扑,她在天宝镇附近,也是安排了不少的明哨暗哨。
一旦那些人有动作,她们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好做下一步安排。
能够耐得住性子等待,也是一种本事。
陈秀秀心里有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立场坚定。
不少人又开始嘀咕,看要不要组团跑,另立山头算了。
本来在镇子上过的就挺清苦,这不让,那不让的,纪律特别严明。
现在倒好,吃饭都快吃不上溜了,整天喝稀的,都是壮汉,这谁能受得了啊。
哪有过去当胡子过瘾,过去但凡抢点东西,就能大吃大喝,胡吃海塞。
即便抢不到,也总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风餐露宿,衣食无着的。
过去有多风流潇洒,惬意快活。
现在就有多狼狈不堪,穷困潦倒。
陈秀秀对这些人的想法,心知肚明,只能尽量安抚、笼络住人心。
实在有想离开的,她也不拦着,如果不是跟她一心,留下也没什么用,反而还得时刻防备着,万一啥时候,抽冷子给她来一下子。
正好魏瞎子派人给她传来了消息,说是马上就混出镇子,跟她好好汇报一下子情况。
这让陈秀秀对于下一步的计划,也有了初步设想。
但要实施对那伙人的打击报复,人心不齐可不行。
别她在前头带领着人打仗,后方被内部人给瓦解了,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召集所有人,开了一个会。
开门见山地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有了一点儿困难,但我相信,困难是暂时的。
可如果有人想不开,认为跟着我陈秀秀没前途,有想离开的,我绝不阻拦。
但,有一点,离开的人,必须把武器给我交出来。
还有一点,离开后,那咱们就算是彻底分道扬镳,再也没有回头路。
日后,无论我们是吃香的还是喝辣的,你们也别再想回来了。
回来了,我们也不会留。”
底下的人一听,顿时鸦雀无声。在乱世之中,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手里的武器。
如果没有武器,他们离开这里,去打家劫舍,不得被人打死啊。
之前鼓动逃跑的人,一听也懵了,心说不让带武器,那不是出去送死吗?
人群越来越安静,陈秀秀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马上接着说:“只要是肯留下的,等我带领你们把那些人打走,咱们夺回地盘以后,我带领大家伙儿庆祝三天,酒肉管够,还有今年过年的钱翻倍。
另外,咱们因为这伙人搁置下来的开荒,和办被服厂计划都可以得以实施,到时候,我做主,给大家发粮食和衣裳料子。
这样,你们过年有要回家的,还可以给家里带去。
我跟你们说呀,咱这被服厂,那是准备做成衣的。
成衣你们知道是啥么,那都是用花洋布,还有机器缝制的,老漂亮了。
跟那城里人穿的一模一样好。
到时候,你们要是想在家相个媳妇啥的,当聘礼一点都不丢份。
咱们呢,以后也不是胡子了,咱到时候好好寻思寻思,咱改个名号,到时候争取让大家都能娶上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
底下这些本来蔫头耷脑的兄弟们,一听娶媳妇生大胖小子,还有粮食和跟城里人一样的衣裳穿,立马就支棱起来了。
大饼谁不会画呀,但是谁又不爱吃大饼呢。
人在困境的时候,明明知道这有可能就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景,可多数人也愿意像那溺水的人一样,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