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峻岭也不废话,从后背的牛皮口袋里,掏出一对奇形怪状的兵器戴在手上。
脑袋往厚厚的积雪里一扎,像是在河里扎猛子一般,倏忽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儿,又从十几米以外的地方露出头来。
然后又极快地折返回来。
这一手可真是太绝了。
陈秀秀没想到,曾峻岭屁大个小孩儿,竟然还有这一身的绝技。
曾峻岭也知道形势紧迫,不顾快要惊掉下巴的陈秀秀,双手一伸道:“拿来吧,还愣着干啥呢。”
陈秀秀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曾峻岭是管她要手榴弹。
她看其他人都忙活着,背过身去,解开衣服上的纽扣,从自己身上解开几个手榴弹。
曾峻岭一看,惊呼一声:“啊,我的姑哎,你这是准备跟小鬼子同归于尽咋地?”
陈秀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曾峻岭的嘴,低声喝道:“别瞎吵吵,记住了,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去吧,注意安全!”
陈秀秀把几颗手榴弹递给曾峻岭,然后又嘱咐了几句,曾峻岭拿着手榴弹,转身消失在厚厚的积雪中。
陈秀秀望向远处山头上皑皑白雪,嘴里念叨着:“峻岭啊,你一定要成功啊!”
虽然陈秀秀的动作比较快,但还是被眼尖的蔡曼丽给瞧见了。
只不过大敌当前,蔡曼丽没说什么。
陈秀秀一身的手榴弹,除非是傻子,谁还看不出来,她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执行这次任务。
蔡曼丽指挥着这些人快速挖掩体工事,事发突然,他们手里都没有趁手的工具。
速度都不快,好在现在的积雪还没冻结实。
往往下过大雪的几天后,风吹、加上本身也有重力,最主要的是低温。
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才能使得积雪上面形成厚厚的雪壳。
好在大家都有匕首,除去上面一层浮着的雪,开始挖下面的硬雪壳。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陈秀秀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像是别人,手上不闲着,还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她此刻,大着肚子,也不敢弯腰挖雪,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耳边北风呼啸,巨大的白桦树上,时不时的会掉下簌簌落雪。
陈秀秀侧着身子,望着灰白地天空。
心里真是思绪万千,但愿自己这一关,还有翻盘的可能。
就不知道大荒子他们,走的另一条小路,会不会有危险呢?
他们能不能顺利到达奉城?
徐艾蒿不懂得打仗,但她懂得察言观色,会揣摩别人的心理。
大家伙都忙活着,她一个大夫也帮不上忙,没准儿还会越帮越乱。
她也害怕啊,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这样的事儿。
虽然姐姐徐松柏说一定会保护她,但也不由自主会害怕。姐姐让她照顾陈秀秀,陈秀秀的恍惚失神,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秀秀姐,你别一直这样趴着,容易着凉,对孩子不好。”徐艾蒿把自己的围脖,从脖子上拿下来,贴心的垫到陈秀秀腹部。
徐艾蒿的话,打断了陈秀秀的胡思乱想。
她回过神来,打起精神,看出艾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谁第一次经历战斗,都会这样:“妹子,别怕,有我呢,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两个人正在说话,蔡曼丽神情紧张的匍匐过来:“都准备好了,你下命令吧。”
陈秀秀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山顶的方向。
按照与曾峻岭约定好的信号,她把手放在嘴边,学起了喜鹊叫:“喳喳,喳喳喳——”
北方冬天的山林里,除了麻雀,喜鹊,其他的鸟儿,很难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麻雀叫声比较小,喜鹊叫声稍微大点,但还不足以引起鬼子的怀疑。 招黑体质开局修行在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