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自家的亲戚,还有一层,人家现在是大荒子师父,刘胜利的关门弟子,万一有个啥闪失,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于是,一路上不厌其烦的叮嘱曾峻岭,千万千万不能大意。
看情况不好,就先撤回来,再想其他的办法。
曾峻岭以前是奶奶带着,没啥好吃的,干巴瘦。
拜了刘胜利为师,那可是真惯着他啊,想吃啥就给买啥,而且管够。
小主,
所以,把曾峻岭吃的腆着肚子,还有点儿婴儿肥。许是有了跟过去,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没有过的安全感,显出了几许儿童的天真。
他一边听着陈秀秀唠叨,一边两个小手,摸着驴耳朵,偶尔还学驴叫,哦啊,哦啊......
吴东在一旁劝陈秀秀:“大嫂,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小崽子功夫了得,师父把一些压箱底地绝招,都传给他了,自保绝对没问题!
而且师父经常带他在道上混,别看他人小,江湖经验或许比咱们还强呢。
现在江湖上,他都有诨号了,正经也自己干过几粧大买卖呢。”
经她这一劝导,陈秀秀才稍微放下点心来。
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点儿个小孩儿,外表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却已经是个老江湖了。
是自己小看他了,正所谓关心则乱。
其他兄弟安排好任务,基本上都不用过问。
但一到特别关心的人,总是感觉不放心,就怕哪里出差错。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桥头堡附近的密林里。
陈秀秀一扯缰绳,把马停住。
她把曾峻岭叫到跟前:“峻岭啊,去吧,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制造混乱。
一旦他们乱起来,你就往回跑,有人接应你们。”
曾峻岭严肃的点点头,他又不傻,知道姑姑这是疼自己。
从后背的小包里,掏出另外一套衣服换上,趴在驴耳朵边儿嘀咕几句,就走出了密林。
刚一出密林,只听他双手并拢,学了几声喜鹊叫。
喳喳喳,喳喳喳!
不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群孩子。
这些孩子,要么拎个破筐,筐里装的都是野果子,还有的提着小破袋子,快速朝他围拢过来。
他把小手一挥,脆生生地道:“走啊,兄弟们,大哥带你们玩儿去。谁也不行乱跑,要不然,以后可再不带你们玩儿了。” 深夜书屋
......
桥头堡的岗楼里,伪警察正在推牌九,玩儿得热火朝天。
也就是今天他们敢玩儿两把,平时小鬼子在这值班时,他们累得像是狗一样。
伪警察地位比保安团还高一点儿,他们在里面玩儿,让那些保安团在外面巡逻。
保安团的人也不傻,能偷懒谁不偷懒啊。
三三两两的找个背风的地方,晒着太阳,吃着瓜子,哼着小曲,还挺惬意的。
突然,木桥上响起了脚步声。
保安团一看是一群孩子,穿得破衣喽嗖的,一瞅就是穷人家的。
都没举枪,老远就喊:“唉!谁家的小孩儿,赶紧滚犊子,此路不通。”
曾峻岭带着那些孩子,还是嘻嘻哈哈的,装作听不见。
保安团捡起一块石头,大声骂道:“让你们滚犊子,没听着啊!再往前走,我可揍你们了!”
这桥本来就不长,十几米的样子,保安团喊了两遍,曾峻岭马上就要到桥的另一头了。
曾峻岭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叔叔,我们进山采山货迷路了,麻烦问一下,天宝镇怎么走啊?”
几个保安团的人一看,这十几个都是小孩儿,脸上黑不溜秋的,还真是进山采山货的,手里头还拎着破筐,还有破袋子。
“哎呦,你们走反了,天宝镇在桥那边,你们得往回走。”几个保安团的人围了过来。
“哦,是吗?我说怎么走,也不找不着家呢!那啥谢谢叔叔了,给你们点儿果子尝尝吧。”说着,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就硬往人家怀里塞野果子。
其他的孩子也都抓着野果子,往其他保安团的人手里,和兜里塞。趁乱偷偷往保安团的人身上,抹野蜂蜜。
曾峻岭趁乱溜到岗楼底下,然后悄悄摸到门口。
把背后的小袋子打开,嗖嗖嗖就撇了几个马蜂窝进去,然后整了个铁将军把门一锁。
“兄弟们,回家喽!”曾峻岭高喊一声,那十几个孩子,也都把小破袋子打开,往保安团的人身上使劲一甩,马蜂窝里头的马蜂,嗡嗡嗡地就追着保安团的人叮,因为他们身上,有野蜂蜜的味道。
这些孩子们,从怀里掏出来另一个小破布口袋,往头上一套。
小口袋上面,早就掏好了两个窟窿,正好露出俩眼睛。
孩子们嘎嘎地笑着,猫着腰就往回跑。只听得身后那些保安团的人,被蜜蜂蛰得嗷嗷叫,连跑带跳,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