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魁放下身上背的东西,边歇着,边打量着四周,钟先生说的那几座老坟边上,果然有一处新坟。
坟头上压着几张镇坟纸,风一吹“刷拉刷拉”直响,听得陈厚魁头皮发紧,开始觉得有些冷。
忙拿出一些香烛,冥纸点燃了,四处祭拜,吓得口中念叨着:“各位别见怪,我只是为了救人,才来打扰各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
把剩下的冥纸放在一起点着,借着微弱的火光,陈厚魁拿起铁镐开始刨坟。
冻土层足有一尺多厚,到再深的地方,就改用铁锹来挖。
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碰到棺木。
刚要开棺的时候就听得有奇怪的声音,咚—咚—咚。陈厚魁侧耳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难道是我听错了,都是死人,还能活过来不成。”
等过了一会,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咚—咚—咚,同时还有微弱的喊声。
这一下,可把陈厚魁吓坏了,也不敢再动棺木,四处寻找看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咚—咚—咚—,这回他听出声音,是从边上的新坟里发出来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没错,就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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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厚魁壮着胆子,大声说:“田家媳妇,对不住了,把你惊动了,我给你赔罪!”
说完还拜了拜。
等他抬头再听,响声更大了,坟上的土也开始松动,只见一只手从土里慢慢的伸了出来。‘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这里好冷啊!’
陈厚魁一听腿都软了,颤抖着,叫道:“你是人,还是鬼!”
‘我是人,我还没死。’
陈厚魁心道,哪里有鬼说自已死了的,就像那酒鬼,喝得再多,也非说自己没醉一样。
再不敢搭话,拎起铁锨跑到老坟边上,几下就打开棺材盖儿。那棺材盖儿都酥了,年头久了,木头糟烂完了。
想拿人家头上的银扁方,那就得摸头盖骨,也不知道,他打开的这座坟里埋的,是男是女。这也就是碰运气了。
还好,他挖的这座里面埋得是个女的,头发还没烂完呢。
他忍着恶心和害怕,就想扒拉着,找银扁方。
带来的工具全用不上,只能俯下身靠近棺材,一股恶心的臭味直入鼻腔,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好忍着,接着找,旁边那女声,喊声不停,‘救—我,我要——出去。’
把个陈厚魁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终于手一停,摸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扁平的东西。
就着月光,仔细瞅瞅,这银的首饰在棺材里,被腐蚀得黑乎乎的,还脏兮兮的。
但看这形状,还有上面的花纹,就是自己要找的银扁方了。
陈厚魁找到东西了,赶紧揣兜里。
旁边那女声还在悲悲戚戚地喊:“救我出去——我要出去——”
我地妈呀,可把个陈厚魁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一急之下,工具都没拿,打开的老坟也没给人家填上。
现在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两条腿,踉踉跄跄地就往山下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