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贵厌恶的看着她:“你来干啥,还要害人呢?我说你们家是不是害人没够啊?占了别人的地,还要杀人咋地,这是老陈家人命大,但凡他们运气不好点,人就被你们打死了!”
刘贤媳妇苦瓜着脸道:“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来赔礼的,打人的是我当家的,他早跑了,我和我爹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干这缺德事呢,陈家人怎么样啊,没什么事吧?”
其实王二贵也没十足的把握说是刘家人开枪打的人,当时天已经黑透了,屋里点着灯,屋外看屋里清清楚楚的,屋里看屋外可一点也看不仔细。
连陈厚魁都是根据推测想可能是刘家人,但也不确定,毕竟陈勤跟胡子也有过节,兴许是胡子也说不定。
王二贵也就是吓唬一下刘贤媳妇,谁想到她一下承认了。
王二贵素来和陈家交好,一听果然是刘家人干的,不由得怒火中烧,骂道:“你们刘家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没事讹人家地,拿孩子赌咒发誓是你们自己愿意的,现在孩子死了,又怨上陈家了,你们还是不是个人呢,知不知道‘人’字那两撇是怎么写的啊!真是,咋说呢,要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一家人,当时大牌会就不应该同意你们搬来陈家磨坊住!”
刘贤媳妇低着头哭,一个劲的抹眼泪,啥也不说,就在那里扯着衣襟委委屈屈地哭个没完。
王二贵见她哭得心烦,就说:“你快回家去吧,来看什么看!我明告诉你,好人有好报,人没死!你们就缺大德吧,没准哪一天大人也得遭报应!在人家门口哭哭啼啼地,也不怕人家膈应!快走快走!”
说着抱着孩子就要进门去。
刘贤媳妇赶紧拽住他衣袖,“王二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听说陈家前些天拣了个孩子,我想看看。”
王二贵把衣袖子一把扯过去,“啊呸,咋的,你们还想对那孩子下手啊!我就问你们还是不是个人,是不是个人!”
刘贤媳妇垂泪道:“你误会了,我是想看看那孩子是不是我家四妞。”
王二贵奇道:“你家四个孩子不是都死了吗,那孩子怎么能是你们老四。”
猛然醒悟般:“啊哈,是不是你们知道那孩子是谁家的,想冒认过去骗钱呢?门都没有!快点走,别在这又想着讹人,再这么无赖,就抓大牌会去游街!”
刘贤媳妇慌忙道:“王二哥这说的是哪里话呢,我们再缺德可也不是那样的人呢,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就可怜可怜我这当娘的吧,四个孩子都死了,我也是死的心都有啊!听说陈家的孩子像是四妞,我这心里就感觉好像四妞真的没死。你们就是骂我打我,我也得看看才能死心呢!”
说着又呜呜大哭起来。
王二贵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尤其见不得女人哭,看她可怜,就说:“孩子在我们家呢,陈家的人送陈勤去钟先生那里急救去了,腿八成要残疾了,唉,你们家呀,真是作孽呦!”
说着领刘贤媳妇往家走。
王二贵媳妇正在那里做饭呢,她平时也讨厌刘贤媳妇,见王二贵把她领家里来了,就冲王二贵喊:“你没长心呢,咋啥样的人都往家里面领呢!” 这个世界很危险
气鼓鼓的拿眼白瞪她。
刘贤媳妇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王二贵忙摆手,说:“她说湘莲是她们家四妞,非让我带她过来看看,我也是没法子,我不带她来,她就在人家陈家门口哭着不走,让人看着多不好,咋也是乡里乡亲的,虽然他们家不讲究,但咱们可还是讲究人,让她看完了,也就不这么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