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叶升很慌。
太孙既然说是让他出去伏罪,也说了他这么多罪状,那就说明是掌握了证据。
关键,太孙还带了开封几卫的士兵过来,这架势,这场面,这事儿,怕是不会有好的结果了!
所以,叶升很怕。
这位太孙,虽然他还没有见过,却也听说过。
说他手段强硬,手腕刁钻。
几个藩王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朝堂上的武勋集团更是对他忠心耿耿。
叶升身为武勋中的一个,他本来也是该支持朱雄英。
只是他心中,也有个秘密!
那就是当初胡惟庸勾结外敌,结党营私,意图造反之际,他叶升,也是其党羽之子!
这些年来,没有人调查到他头上,他也隐藏的很好,以为自己安全了。
却没想到,在这小地方放纵一把,居然就引来太孙的注意了。
商丘城内,叶升来回踱步,下方也有卫所指挥使开口:
“侯爷,您本该在军营练兵,却在……在城中,若是此刻出去见了太孙,那……那罪名,可就坐实了……”
叶升皱眉:“可若不出去,太孙让人进来抓我,我还不是暴露?还多了一个违抗太孙令旨之罪!”
下方几个指挥使也都头大,叶升若因此定罪,他们何尝不是罪?
因为他们身为商丘地区,归德府周围的各卫所指挥使,也应该在各自军营里,不得擅离职守。
现在却和练兵的叶升一起离开军营,到城里饮酒作乐,根本没有把军营放心上,更没有好好练兵。
何况,还在城里欺压百姓,调戏民女等等。
这些罪行加起来,恐怕没有好下场!
所以他们都很慌。
而也如蓝玉先前所预料,此刻他们慌张之下,就有人出烂点子。
商丘卫指挥使周元就说:
“侯爷,左右是个死,不如标下立马从城后门出去,调集几个卫所兵马,干他丫的?”
此话一出,其他卫所指挥使脸色一变。
反太孙?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啊!
而叶升却有点心动。
但立马又摇头:“胡闹,你们几个卫所加起来,不过一万多人,太孙自河南开封带来精兵两万,怎么对抗?
况且一旦有卫所兵马调动,太孙必然直接带兵入城对我们动手,哪有机会反抗?”
叶升说着,又叹了口气:
“难怪带着两万精锐往东而来,真是冲我来的。如今看来,退路尽失,避无所避了……”
“那咱们怎么办?擅离职守,不在军营,还……还在城内大行恶事,咱们岂不是要人头落地?”商丘卫指挥使周元慌了。
叶升沉默一下,认命说:
“先出去吧,为此会人头落地……”
其他几人也都知道,现在没法反抗。
于是乎,这些个人都只能跟着叶升一起,出城见太孙。
商丘城外!
朱雄英的銮仪在前,大军在后。
銮仪队伍里,朱雄英坐在马车里安静等着。
突然蓝玉开口:“来了!”
朱雄英睁眼,帘子掀开,城门口,叶升等一行五六人,尽是光着上身,背负荆条,来到了太孙銮仪前,随即跪下:
“罪臣叶升,向太孙请罪……”
“罪臣等,向太孙请罪……”
马车里的朱雄英平静的开口说:
“靖宁侯,你倒是让孤好等啊,怎么,这么久没出来,是在里面想什么对策?”
叶升一头冷汗说:“殿下,臣不敢,臣知罪!”
“知罪?说说你的罪行!”朱雄英闭上眼睛!
叶升不敢迟疑,继续说:
“臣擅自离开军营,和卫所指挥使们于城内作乐,怠慢了太孙……皆为罪……”
“说的还是避重就轻了呀,城内作乐?孤怎么听说,你们欺男霸女,还被伤人乃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