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李健,在听到了内衙门口的声音时,眼睛一眯,就条件反射的开口:
“何人如此大胆?”
门口,朱雄英率先走进来:
“孤,大明太孙,朱雄英!”
“啊?”
李布政使一愣,其他人也都震惊的看着门口的朱雄英。
身穿衮龙袍……
李布政使、都指挥使,按察使等几人,急忙猛的站起来。
这时,蓝玉和徐允恭也都走进来。
那李布政使赶紧起身,说:
“太……太孙?”
本来就知道,太孙要路过河南,毕竟之前是在河南都指挥使调的兵,现在要来还。
而此刻见到太孙,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李布政使惊讶:
“臣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拜见太孙殿下,殿下不是还要一日才到……”
“怎么,你是觉得孤提前来了,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
朱雄英脸色阴沉,直接上去,坐在上位。
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等全部跪着。
李布政使就忙说:“殿下,臣绝无此意,殿下亲临布政使司,蓬荜生辉……”
朱雄英冷哼一声,说:
“李布政使,你作风倒是霸道的很啊?同级的御史都监察不了你,你干不成的别人也干不成。
谁反对你,谁就没了乌纱帽。哼,这大明的天下,是你李布政使的吧?”
李布政使吓得磕头道:
“殿下,臣胡言乱语的,臣知罪……”
朱雄英神色平静:
“此事暂且不提,孤问你,自河南以西至东,官道之上,各地府州县衙门,都是强拆官道附近不好的房屋。
有赔偿也是少,无赔偿者多,乃至殴打百姓。此事,是否为你下令?”
李布政使一头冷汗,说:
“回殿下……臣……臣有过下令,是想让殿下您所至官道,能看到一片大好……”
“混账!”
朱雄英怒喝:“这,路上官府强拆民屋,逼民殴民,以致怨声载道。这,便是你让孤看到的一片大好?如你所愿,孤看到了。”
李布政使惊恐道:“殿下,臣……臣本意并非如此……”
“好了,你不必多说,似你这等封疆大吏,只会害苦一方百姓。如凉国公所说,这一路孤分开走,便要杀一条血路!”
朱雄英说着,就看向徐允恭。
徐允恭愣了下,说:
“殿下……他是布政使……正二品官,也……也杀啊?”
朱雄英说:“反与民为敌,皆杀!有孤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徐允恭闻言抽出长刀,心中也是不免佩服朱雄英。
这是真为了百姓啊。
那李布政使吓得魂飞魄散,还要开口求饶,却见徐允恭手起刀落,顿时没了动静。
都指挥使和按察使,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不敢抬头!
朱雄英杀了李布政使,随即才又开口:
“方才在外面,孤也听到了,你二人,倒也还劝解了他,都起来吧!”
河南都指挥使、河南按察使,两人腿颤抖着起身。
朱雄英就说:“于一方为官,当以百姓为重。如这般做表面功夫,行面子工作,不顾百姓安稳死活,何以为官?如何治理一方?”
都指挥使和按察使纷纷称是。
朱雄英给他们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就起身:
“此间事了,孤也要走了。”
然而却在这时,河南都指挥使赵河开口:
“殿下,臣……臣有一事,想请奏殿下……”
朱雄英回头:“说!”
赵都指挥使鼓足勇气一般,才说:
“臣要告,告靖宁侯叶升……”
朱雄英疑惑:“告靖宁侯叶升?你告他什么?”
“回殿下,靖宁侯叶升,今年正月来河南练兵。他来之后,几乎全权掌握了河南所有卫所军队。
他本来只是来练军的,可这里的将领和地方指挥使,却都唯他马首是瞻,不敢不听。
说是练兵,却于商丘地区归德府商丘县内,以其侯爵身份,整日饮酒做乐,欺男霸女,为所欲为。
臣身为河南都指挥使,掌河南所有卫所军队。可眼下,河南各卫所军队就只听叶升的。
臣曾下令,要按规矩调动下辖卫所。可偏偏商丘地区几个卫所,仗着叶升撑腰,根本不听调……”
说到这里,赵都指挥使一咬牙,重重的吐出几个字:
“地方卫所军队,如无圣上和朝廷命令,便归都指挥使节制。可眼下,却成了叶升的私人军队一般。
臣……不敢上凑朝廷,怕还没有上凑就被叶升对付。如今见得太孙,故才有机会说。”
朱雄英眼睛眯着,说:
“这群勋贵,也确实越发过分。尤其是这个叶升,到地方练兵,又没有节制和统兵之权,他这等行为,要造反啊?”
说着,突然看向蓝玉,又道:
“叶升跟你,是亲家?”
蓝玉却说:“他此等行为,就算和我是亲家,我也绝不会帮他说话。”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