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定东城和定东王府,就交给陛下和朝廷选出合适的人继续掌印了。”
“如果经过我们的努力帮助,你凌王爷顺利的从内心的牢笼中走了出来;而且还有着镇守边境,牧养万民的能力,那您就继续留在定东王府和定东城,承袭祖业,为帝国镇守海疆,牧养万民。”
“或许是天佑凌家吧。你凌王爷并没有自暴自弃,顺利从内心的牢笼里走了出来。而更让人意外的是,经过这么多年来的蛰伏,您的武道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成境,完全有能力笑傲一方了。”
“在过去这段时间我们的交谈中,你的一言一行,不论文采武略,都不失大家风范。让你执掌东境政务,镇守东境海疆,牧养东境百姓,我是完全能够放心的。”
“但是,一直有一个问题,缠绕在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够及时解决。实话实说,我不敢将东境的防务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交给你。”
“而缠绕我的这个问题,就是你凌王爷,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又一下子走进死胡同里,把自己关进内心的牢笼里了?东境百姓,已经受了近十年的罪了;实在是没有能力再经受第二遍了。”
“凌王爷,你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吗?”
凌锦缓缓点头:“回,殿下,臣,明白殿下的意思。”
“不知道殿下要臣如何解开这个问题呢?臣一定尽力而为。”
陈琦和凌锦四目相对,神色严肃,目光深沉,一言未发,仿佛是在彼此较量一般。
陈琦再一次问出了刚才的那个问题:“凌王爷,我,朝廷,陛下,还能信任你吗?”
“还能将这千里东境海防,三千万东境百姓托付给你吗?”
凌锦认真的点头道:“回殿下,能。”
陈琦颔首:“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相信凌王爷不会让我失望的,不会让朝廷失望的,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要和凌王爷做一个约定,给我,给朝廷,给陛下吃一颗定心丸。”
凌锦站直了身子,抱拳躬身道:“臣请殿下示下。”
陈琦:“今后,如果凌王爷再出现任何形式的懒政,堕政,疏于公务等情况的话,朝廷不仅会将你的官秩革除。我也会亲自上奏朝廷,将你凌氏一门的世袭爵位一并剥除。”
“你们凌氏一门在本朝之内,将再无入仕为官的可能。只能庸碌度日。”
“这个条件,你可能接受?”
凌锦听到陈琦的意见,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陈琦这完全是在撅他的后路啊……
不过,凌锦转念一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确实太过于差劲了。陈琦和朝廷对自己有所疑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且陛下此前对他多有宽待,否则就凭他曾经的不作为,换二一个人,早就被免官夺爵,废为庶人了。哪里还会有他凌锦的今天啊。
想通了这一条,凌锦心中的疑虑也就瞬间消散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凌锦权当是为自己此前的不作为赎罪了。
至于陈琦所谓的约定,所谓的条件,那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朝廷和皇室看在往日的功勋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没有对他进行处罚,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如果他真的再犯了同样的错误,就算是被罢官夺爵,他又有什么资格叫屈呢?有什么脸面叫屈呢?
凌锦轻咳一声,双手撩袍,双膝跪在陈琦面前:“臣凌锦愿意接受殿下的条件,定当恪守己身,严于律己,不再犯之前同样的错误。”
“臣愿意修书一封,上呈陛下,表明臣之决心。他日臣若错,殿下可以执此书来治臣之罪,治凌家之罪,臣和凌家,将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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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点头:“好。如此甚好。”
“凌王爷能有此决心,我心甚慰。”
“当然,我也不能让凌王爷吃了亏不是。”
“我丰都驿研究出来一套海盐精炼制作之法,通过晾晒,提炼,去毒,精炼等工序,从海水中提炼出来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盐。”
“凌王爷可以在定东王府以官办的名义建造几座盐场,通过制作售卖海盐,赚取利润,增加定东王府的税收。通过这些钱,再反哺定东王府百姓,整饬军备,修建边城要塞,更好的镇守帝国海疆。”
“当然,这官办盐场盈利的大头还是要交给朝廷的,补充朝廷的赋税,为朝廷财政上减轻压力。”
“可即便如此,那剩余的星星点点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看看冀州赵家是什么家底,你就能够知道了。”
凌锦原本刚刚站直的身子,再一次跪了下去,郑重的给陈琦磕了一个头。
凌锦:“臣先代定东王府百姓,谢过殿下恩赐了。臣定不负殿下所托,将这东境海疆建的固若金汤,使那些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陈琦伸手,将凌锦搀扶起来:“好。我期待那一天尽快到来。”
“到时候,我一定亲自上表,为凌王爷请功。”
凌锦抱拳道:“谢殿下。”
陈琦又和凌锦聊了一些有关定东王府的军务和政务安排,还有就是定东王府未来的发展计划。
直到一个时辰后,凌锦才如获至宝般的告退了,看那脸色,看那神态,看那步伐,仿佛是年轻了十多岁似的。
秦奕目送着凌锦离去,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陈琦微笑着看向秦奕道:“秦伯,拟奏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