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不遗余力的将这三艘战船给毁了,烧了,彻底断了岸上那些倭寇们的退路。”
“刺史大人已经调集兵马,准备去合围日出峡谷外的倭寇大军了,我们一定不能拖后腿,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乘坐战船逃脱。”
“懂了吗?”
军师和亲卫统领等人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他们知道此行危险极大,赖泉又何尝不知呢?
只是,他们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陈琦已经说了,他们是定东军的人,是定东王府的人。这三艘战船是他们奉命抢倭寇的,现在是定东军和定东王府的战利品。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能,在没搞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就将这三艘战船给毁了。
不管是他们,还是赖泉,又或是冉奎,他们都承担不起毁坏边军物资的罪名。
那可是要夷三族的大罪啊。
除非有人可以证明,陈琦他们并不是定东军的人,并不是定东王府的人,是倭寇假扮的。他们才有理由,拼尽全力的将这三艘战船给毁了,而且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而目前这个情况下,能够证明陈琦他们身份的,就只有赖泉一个人了。
其他人……得了吧,不够格!
除此之外,就是陈琦刚才那转瞬之间展现出来的惊天实力,也让他们打心底里犯怵。
没办法,太吓人了。
他们几十艘船,兵民加在一起数千人,被人家一声怒喝就给废了近九成的战斗力。还能够勉强站立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到一千人了。
就凭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陈琦他们这区区百人的对手。如果把陈琦逼急了,再像刚才那样怒喝上一声,他们这些人今天恐怕都得被震碎心脉而死。
那样死,真的,太憋屈了。
如果赖泉可以短暂的牵制陈琦一时半会儿(有点想当然了。),他们就有把握拼死将这三艘战船给毁了。
彻底断绝了岸上那些倭寇们撤退到海上的路。让那些倭寇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死在陆地之上。
他们是不怕死,但是,总得死的有点价值吧。稀里糊涂的死掉,真的,太憋屈了。
赖泉将事情安顿完毕后,顺着绳梯下了船,踩着水,一步步的向陈琦走来。
看那架势,还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
赖泉走到岸边,将腰间的朴刀也解下丢在地上,又将自己的铠甲和靴子脱了,和朴刀丢在一起。只穿一身粗布麻衣向着陈琦盘腿而坐的礁石处走去。
牧羽见赖泉靠近,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赖泉:“来人止步。搜身检查。”
陈琦停止了调息,睁开眼,抬手止住了准备上前搜身的牧羽。
陈琦:“赖将军,将你袖中的匕首放起来吧。”
“那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对付朋友的。”
赖泉被陈琦的话说的一愣,脸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赖泉将袖中的匕首丢在地上,拱手道:“请小将军见谅,我,我不确定你们的真实身份,所以……”
陈琦抬手,打断了赖泉的解释:“可以理解!贸然相邀,有防备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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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手腕一翻,一枚纯金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陈琦将令牌丢向了赖泉:“这是我的身份令牌,你看了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赖泉下意识的接过令牌,仔细的看了近一分钟,双腿一软,直接朝着陈琦跪了下去。
赖泉双手捧着黄金令牌道:“末将赖泉,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陈琦冲牧羽使了个眼神,牧羽会意,上前将赖泉扶了起来。
陈琦:“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所做的一切,并未超出你的本职范围。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责罚你呢?”
赖泉躬着身子,身子微微颤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与陈琦对答。
按照《大元历》,手持利刃与皇子对立,已经是可以诛九族的大罪了。谁还管你知不知啊。
陈琦见赖泉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有在意赖泉袖筒里藏匕首的事情。换位思考一下,他要是和赖泉一样的处境,他也会和赖泉一样有所防备吧。
只不过,陈琦实在没有办法让赖泉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办法让赖泉相信,他真的没有生气,没有责怪赖泉的意思。
陈琦长叹一声:“赖将军,抬起头来。”
赖泉缓缓的抬起头,眼睛中满是惊恐和不安,很显然,他的内心,此刻可是一点都不平静。
陈琦微笑着说道:“赖将军,在我们说话之前,你是不是先让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们稍安勿躁啊。”
“万一他们失手,做出些不好的事儿来,犯下难以弥补的过错。”
“就凭你这么个五品郎将,恐怕还承担不起吧。”
赖泉闻言,恍然大悟的转身,冲着楼船所在的方向快跑了几步,高声喝到:“众将士听令。”
“岸上诸位,确实是定东军的弟兄。那战船也确实是定东军的缴获。切不可毁其半分。”
楼船上的军师和亲卫统领听到赖泉的话,吊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赶紧吩咐手下传话,让众人切莫再伤了这三艘倭寇战船!啊呸!什么倭寇战船,既然都被中元帝国缴获了,那就是中元帝国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