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三弟远在南境,父皇鞭长莫及,就算是想要找个借口罚没三弟的家财,他的手也伸不到那里。”
“所以,不管那些御史言官们何何找茬,父皇最多也就是怒骂和申饬两句,其他的就力有不怠了。”
“至于怒骂和申饬,三弟当他回事儿,他就是回事儿;三弟不当他回事儿,他就不是回事儿。”
“天高皇帝远,绝对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三公子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如果,父皇,趁着三哥回京的时间,将三哥扣下,然后让人去接管三哥的产业,那岂不是……”
还没等大公主开口,二公主抢答道:“不会的。那样做的话,于理不合,于法不合。”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先于父子。”
“三弟是外放官员,他和父皇的关系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所以,父皇和朝廷想要处理三弟,惩戒三弟,就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处置;必须要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三弟有着明显的过错行为。”
“哪怕是伪造的证据呢,你也得拿出个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来。”
“那些御史言官们,听风就是雨;因为有着皇权特许的风闻言事之权,不会因为说错话,参错人而受罚。”
“可是,律法是有着明确的规定,风闻言是是不能作为证据,在公堂上指控他人的。”
“而实质性的证据,又需要经过三司核定,确认无误后才能作为呈堂证供,与犯人质证。”
“如果犯人是没有什么权势的寻常百姓的话,他们或许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屈打成招,讨一份口供给犯人定罪。”
“律法有云‘刑不上大夫’,意思是不能对有功名在身和有官秩在身的人动用刑罚,就更不允许屈打成招了。”
“三弟既是官员,又是皇子,给那些官员们多少胆子,他们敢对三弟屈打成招?就算父皇有心惩罚三弟,拿出来的理由如果没有足够说服力的话,那些谏议大夫也绝对不会饶了父皇的。”
“就这样,在这样一个诡异又神奇的闭环下,三弟作为外放的官员回京后,其实是非常安全的。”
三公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大公主微微颔首:“这只是一方面!”
“我刚才说了,天高皇帝远。三弟费尽心思的将丰都驿收归治下,并且推进改革,将丰都驿变成了日进斗金的聚宝盆,香饽饽。”
“看上这个聚宝盆,馋上这块香饽饽的,可不只有父皇一人。”
“那些个世家望族,如果不是忌讳三弟的皇子身份和雷霆手段。恐怕早就对丰都驿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