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界的事情,她的了解仅仅局限于,书本上和夫子的口中。就算打听外界的信息,三公主也更偏向于打听二皇子所在的西境的信息。
至于南境,丰都驿,还有她那个关系不算特别密切的三哥的信息,她是全当江湖轶事来听的。
二公主道:“你要知道,在三弟南下赴任之前,我都没听说过丰都驿这个地方。”
“就算是在听到三弟被外放到丰都驿赴任的时候,我在中元帝国全境堪舆图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丰都驿的位置所在。”
“后来,我还是亲自找到了父皇,在父皇的指点下,在赣州府南边,丰都河边的一个小角上,找到了丰都驿的大概位置。”
“后来,我在内阁书库中,找到了封存的赣州府志,在赣州府志的只言片语中,才找到了零星一点的有关丰都驿的信息。”
二公主看着三公主道:“赣州府志对丰都驿的描述只有四个字——罪恶之地。”
三公主在听完二公主的讲述后,没忍住吞了一口口水,一种慌乱感油然而生。
大公主接着说道:“后来,我找了从南境回来的官员亲眷问询,这才知道那丰都驿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赣州府在十年间,先后选出了二十一位正五品的官员,赴丰都驿上任。结果,无一人敢踏入丰都驿半步。”
“结果,丰都驿就那么在完全无官府管理的状态下,沦为了人间炼狱。”
“用那些亲眷的话来说,在丰都驿,杀人放火都是平常事儿,屠家灭门的事儿也并不罕见。”
“如果不是有护卫司的三千人马在丰都驿镇守,保留着中元帝国的最后一丝颜面。那丰都驿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三公主听完大公主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原以为自己亲哥哥外放已经算是很难的事儿了。万万没想到,自家三哥外放的处境竟然比自己亲哥哥还要凶险。
大公主无奈的叹息一声:“父皇和母后说的是,他想要敲打三弟,让三弟害怕,不敢南下赴任。”
“到时候,三弟一定会去求他这个当爹的,外放他去个稍微轻松一点的州府。他正好能够趁着那个机会,好好数落数落三弟,让三弟懂规矩。”
“结果,事与愿违。”
“三弟在领旨后,当天就上书谢恩了。第二天就带着两百名太子卫队南下赴任去了。”
“愣是让父皇的谋划全部落空了。”
“三弟就带着两百来人,去了那个是非之地。”
大公主喝了口茶道:“咱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把三弟换成咱们四个人当中的任意一位。咱们在接到父皇那个圣旨的时候,咱们心里会怎么想?咱们会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几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那杆天秤,已经有了偏向。
大公主叹息一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三弟到目前为止,没有叫过陛下一次父皇,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
“他见到父皇的时候,每一次叫的都是陛下;就连写奏章的时候,抬头写的也是陛下,从来不会是父皇。”
“父子之间的隔阂之大,由此可见。”
大公主看着二公主和三公主道:“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中,亲爹不疼,亲娘不在,就算是有母后的宠爱,长兄疼爱,终究还是少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