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听完熊淼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终于对南楚帝国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了解。
陈琦:“王叔可以给我说一下熊垚这个人吗?”
熊淼点头:“熊垚和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比我大五岁。我们的父亲就是南楚的上代皇帝,楚庸帝熊律;我们的母亲是出身于楚国王族之首的芈氏庶女,皇贵妃芈氏。”
“熊垚可以说是个天生的阴谋家,而且还是个毫无底线的阴谋家。”
“我记得应该是我四岁那年,刚开始能记一些事。当时的南楚皇城司主司木里,在清点皇室祭祀物品的时候,发现有一块楚国先祖传下来的一块玉琮不见了。木里上报给了父皇,父皇大怒,下旨彻查玉琮丢失一事。”
“木里奉旨查案,仅仅三天就查到了玉琮的下落。原来,熊垚不知道抽什么风,把那个祖传玉琮绑了跟木棍当锤子用,敲核桃吃。玉琮说是玉石,那也架不住敲东西使啊。没两下就给敲碎了。熊垚担心被父皇责骂,便悄悄的将那个玉琮藏在了靴筒里,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带到御花园中,丢弃在了御花园的人工湖中。”
“木里将案情经过如实的告知了父皇,父皇大怒,将我母亲招过去训斥了一顿,还将熊垚给打了二十军棍,罚了三年的例银。就连和整个事件没有任何干系的我,都被我父皇好生的训斥了一番。”
“如果是换旁人的话,你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要做的是好好的反省自己,保证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痛痛快快的认错,求得父皇的原谅才是。”
“熊垚却不是……他在挨那二十军棍的时候,就将木里给恨上了。他认为木里一定是受了谁的唆使,想要至他于死地。熊垚像一条毒蛇一样,蛰伏起来,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将木里置于死地。”
“而那个时机并没有让熊垚等太久,仅仅半年之后,木里便死在了熊垚的手中。”
“那是安南国使臣奉王命向南楚敬献国礼,而就在南楚皇城内,等待父皇召见的安南国使臣被杀,敬献的国礼失踪。一时间,皇城内乱成了一锅粥,整个郢都城都换成了一锅粥。身为皇城司主司的木里理所应当的受到了父皇的训斥,父皇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给安南国一个交代,命令木里务必在三日内查明事情的真相。”
熊淼轻叹一声:“唉!殿下您执掌丰都驿,审案问案是每天都必须要做的。您应该清楚,安南国使臣从安南国国都出发,历经千难万险,到达郢都城,途经何止万里之遥。走了万里路没事儿,刚到皇城就莫名其妙的被杀了。这样的案件,没有线索,没有嫌疑人,想要三天内查出真相?除非是开了天眼,能够看到过去未来。才有可能查明案情的真相。”
“父皇之所以当时那么急迫的想要查明案件的真相,也是被逼无奈的。”
“当时正处于神谕之战时期,南楚的全部兵力都压到了楚元边境。南边与安南国,暹罗国,缅国的国界,几乎就等于不设防;仅仅是留了几个老弱病残伤兵在边境,做一下过境登记。而安南国使臣被杀,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挑拨安南国,暹罗国,缅国三国与南楚帝国的关系。南楚帝国的国力实在是不足以让南楚军队到南境再打一场仗了。”
“就是这样一个关乎南楚帝国生死存亡的事件,却成了熊垚复仇的契机。木里经过三天紧锣密鼓的查找,并没有找到安南国使臣被杀的真相,也没有找到安南国送来的国礼。父皇大怒,将木里仗责五十;又给了木里三天时间查案。”
熊淼无奈的讪笑一声:“木里那个家伙也是个死脑筋,他根本不知道,父皇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真相。父皇想要的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能够给安南国一个交代即可。可是木里那个傻蛋,却只知道执着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