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勇气与光明的一面在他心中萌发。虽然这光渺小如同风中之烛——
“织网者在上!我一定是疯了!”
纳吉斯内心尖叫着,悄无声息的来到敌人的身后,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却苦于敌人身上那套凶残的盔甲实在过于严丝合缝——终于,技艺精湛的刺客眼睛一亮,手中的匕首毒蛇般的刺入了那丝在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缝隙中。
半跪在地上的魔族挥手反抓向偷袭的独眼刺客。但一击命中的纳吉斯却飞速的松手、后退,急速躲入了黑暗中。
诸神在上,我已经做出了我所能做的。
刺客猫着腰,尽可能的放平呼吸,让心跳趋于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祭坛上的战局,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悄无声息地向出口摸去。
***
乌弗瑞克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那个留着一头金发,眼睛是血红色的精灵是折磨人的行家里手,她在这个不幸的囚徒身上找到了每一个敏感区,又打又抠,还专用尖锐的刑具耙过最痛的地方。她让乌弗瑞克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绝不容许他有余力反抗,却又清醒得能感觉到每一份痛楚。
先祖神州一直试图从他口中问出某些秘密——天际军团的秘密、皇帝的秘密甚至东境领的秘密。
但倔强的乌弗瑞克一直咬紧牙齿,一句话都没说。
他被坠挂在附了魔的镣铐上,坚硬的手铐不但割伤他的手腕,阻断魔法金属锻造的手铐还隔绝了魔法力量在他身上的流动。他无法再使用吐姆的力量。而肌肉虬结的壮硕身躯上则布满了各种触目心惊的伤痕。
但这都不是最让他痛苦的,最最打击年轻的乌弗瑞克的是,他被打败了,还可耻的被俘虏了,生命中第一次,乌弗瑞克怀疑是否死亡要比生存更好。
他无比的渴望能摆脱这个世界,摆脱他痛苦的躯壳。他祈求先祖的英灵,祈求舒尔,希望能进入所有诺德人的天堂——英灵殿!但有人粗暴地拽住他的头发往后扯。他努力让视线模糊、青肿的两眼看清周围。他听到的一个男声。
一个瓶子贴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头被扭往一旁好让里面的东西灌进喉咙。乌弗瑞克本能地抵抗着,认为那是毒药或是会让他神志不清的药水。他吐了一些出来,结果被一拳打得头敲到墙上,然后被灌进了更多这种酸溜溜的药水。
乌弗瑞克觉得全身都在燃烧,像是四肢百骸都着了火。认定这是生命最后一刻,他奋力挣扎想要摆脱坚硬的锁链,接着精疲力竭地软了下来,等着死亡的来临。
灼热感突然一下变成了甜蜜的感觉;乌弗瑞克忽然觉得有了力气,眼睛渐渐消肿,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这时他才知道,那人喂他喝的应该是治疗药水。
“你的意志令我感到很钦佩,”纳亚利芬大公站在他面前,阴狠的脸上有着一丝敬意,“乌弗瑞克·风暴斗篷!”
大公穿着一件精美无比的袍服,额上系着冠冕,腰间挂着一柄黄金的宝剑,像一名贵族多过祭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其实还是波耶西亚的一名高阶祭司。
乌弗瑞克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但这一切到此为止。”先祖神州远征军最高指挥官脸上的敬意变成了蔑视,语气也恢复成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腔调,那种独属于精灵的傲慢腔调。“你或许能忍受肉体上的痛苦,但精神上的魅惑你又能拒绝吗?”
一个头戴兜帽的家伙走上前来。
在得到大公的允许后,她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狭长苍白的脸。
乌弗瑞克表情终于变了。
因为这人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永远旋转的星光,迷幻、但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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