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艾莉缇·银血一步一步的走在马卡斯城那灰色的石板道上,心中涌起了一股羞愤及怨恨的滔天怒火。你会属于我的。
诺德人实在不是一个善于打理日常生活的种族,他们的建筑要么用岩石堆垒而成;要么用硕大的木头相互铆嵌,再用动物的皮毛和头颅标本装饰,简单粗暴,毫无美感。比精灵,甚至刚铎人类都要差远了。
结合这个世界中泛滥的魔法与神迹。唔,也许索伦也没那么可恶。图尔卡心中甚至涌起了一丝对黑暗魔君的想念。
“只有这两间了。”克莱铂胡乱的收拾着前面两名客人留下的物品。并不多,只是两双臭靴子,几件换洗的麻布衫和吃剩的食物。“希望你们能住得愉快。”他说。
这是两间典型的诺德人居室。简陋的床铺,原木的桌椅,铁制的烛台。啊,还有一扇玻璃的窗户。阳光透过做工粗糙的窗户,懒洋洋的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和腐朽的臭味。
“我以为会更好。”图尔卡说,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了霍比特人的洞府,“但显然,无论走到哪,刀头舔血的生活都不会太好。”
克莱铂对此深表赞同,“愚蠢的人才会整天在野外晃荡。”他耸耸肩,“除了狼、熊、剑齿虎这些野兽,你还要忍受强盗,邪恶的女巫、蛮不讲理的卫兵,说实话,我宁愿去希达纳矿场挖矿,都不想去天际的野外讨生活。”说完,他看了一眼图尔卡,欲言又止。
小罗迦图斯的心思似乎还未从银血之女身上回转,直到图尔卡看不下去的叹了口气,他才豁然惊醒。他拿出属于老农夫的那袋钱币,“我不会为他们付钱。那不是我们的责任。明天才是我们正式入住的日子。”
旅店老板咬着牙,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当然。”他接过农夫之子的钱袋,掂了掂,“这只够五天的花费,但后堂有热水,食物和麦芽酒也免费。当然,如果你们想喝更好的,那必须付钱。”
“你说野外才有强盗,结果这里就有!”小罗迦图斯仿佛尾巴被踩了一脚狗,一下子窜了起来,“这可是……”
“物价上涨了。”克莱铂打断他,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图尔卡,“马卡斯人满为患,什么都在快速消耗,赛普汀金币也不例外。如果你们再来晚几天,卫兵甚至不会为你们打开城门。”
“我们不会住太久。”图尔卡环顾四周,说实话并不是那么满意。你不是国王了。这样的招待,你得学会适应。
对此小罗迦图斯并不是太情愿,但他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在离开前,克莱铂忍不住对图尔卡说:“正如我之所言,先生。您处理事情总是简单有效。但那是银血。我不确定你这样做是否正确。”
“我听出了你对一名有着良好名声的女士的诬蔑。”农夫之子脸都红了,似乎无法忍受他人对艾莉缇·银血的不好言论,“你需要道歉!”
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看不到事情背后的真相。图尔卡甚至怀疑,他念念不忘的想来马卡斯,怕不是正是为了那位银血家族的女人?
“良好?名声?”克莱铂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年轻的小罗迦图斯,又看了看神秘的陌生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别忘了,这座城市里,流淌着银和血。”然后转身离开了。
图尔卡看了一眼依旧忿忿不平中的农夫之子,摇了摇头,不再理他。他或许对老唐迪思一家抱有某种感激,但他只保护他们到这场战争结束。然后离开。至于其他。
也许他会尝到苦头的。图尔卡想起了女人的眼神,若有所思。
到了中午的时候,老唐迪思和妻子来到了银血客栈,和小罗迦图斯以及图尔卡汇合。整个午饭和下午时间,他都在抱怨,城中局势变得更艰难了;银血家族给予农夫和矿工的报酬低得令人发指。又加上,他听说了他们在客栈中发生的一切,脸上的愁容更甚了。
“我怀疑他们是否能够坚持到敌人打上门。一切都变得赤裸裸,抢劫、斗殴,无所不在。但安多家族却不去让治安变得更好。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掏空我们口袋里的每一个子儿!”老农夫说,“也许你说得没错,图尔卡,我们不该来这里。”
“但我们已经在这里。”图尔卡说。他们聚集在其中的一间客房里,北面的窗户刚好能看到矗立在城市中央最高那座岩峰上的艺术与美女神的庙宇,“安心的待在这里吧。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也许迪贝拉神殿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那些婊子?”老唐迪思用一种非常古怪的语调嗤笑道:“除了关心她们的钱袋和欢愉,她们什么都不在乎。”
“闭嘴。老家伙。”农夫妻子脸色大变,“我不允许你诬蔑圣灵,她的教义是美善的,只是那些人扭曲了她的教导。”
“而且。”老妇人恐惧的低声道:“愿湮灭吞噬你,老家伙!我们不该随意讨论一名神祇。”
老唐迪思沉默以对。
图尔卡也如此。
关于神祇,他更加明白。那些大能者们或许是神圣的,也可能是邪恶的;但无论如何,祂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祂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做法,或许你理解,或许不理解,但都无碍神祇用祂们的方式,影响世界。
“无论如何,现在你们只能待在这里,直到战争过去。”图尔卡说。他敬畏神祇,但他并不是那么害怕他们。但他同样认为:若非必要,不该随意谈论一名神祇。
就这样,他们渡过了一个难捱的下午。除了吃饭时间,老唐迪思和他妻子一直待在房间里,对于外界的消息似乎不再感兴趣。
小罗迦图斯则兴致勃勃的跑到大厅,和醉汉、逃难的农夫、矿工、下值的卫兵厮混在一起,和他们吹牛打屁,听吟游诗人和乐师吹奏着美妙的音乐,一直到晚上。
而图尔卡则一直在属于他和农夫之子的那间房间里静静的坐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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