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圣誓言(1 / 2)

“冷静,索林。”

甘道夫的视线从龙裔身上移开,转到暴躁的矮人王子身上,他皱起眉头。

“没人埋怨你放走了阿佐格那头野兽。我们都和他有着血海深仇,但这不是让我们失去理智的理由。请像个合格的王储,索林·橡木盾,别让你的脑子总被仇恨所遮蔽!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和良言!”

老巫师的声音极为洪亮,仿佛从天际传来一般。

杜瓦林跳了起来,冲到王子的跟前,警惕的看着巫师和他的‘爪牙’。

索林也愣住了,眼中的怒火得到了压制。

“米斯兰迪尔!”

奇尔丹皱起了眉头,轻声说。

甘道夫这才收敛他的威严,恢复到一个常人老头的模样,他叹着气,对表情郁郁,但已经冷静下来的索林说:“瑟莱茵之子,难道没人告诫你,谨慎行事,莫要冲动吗?在不算太久的将来,你和都灵矮人的命运将接受最艰难同时也是最黑暗的考验,别让固执和仇恨遮蔽了你的心,因为那会让你万劫不复。”

听着这可怕的预言,杜瓦林的表情变了,以为巫师这是在诅咒王子,诅咒矮人。

他勃然大怒,正想和巫师拼命,但却被索林劝阻了。

冷静下来的矮人王子敏锐的察觉到了随着巫师对他命运的揭示,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么我将坦然接受。”

索林·橡木盾表情很奇怪,有着一种孤胆英雄的坚毅与固执。

忠心的杜瓦林立即一脸感动的直点头。

奇尔丹和巫师齐齐的叹了口气。

“那么就如此吧!”

甘道夫的身形重新变得佝偻,一股灰败的气息回到他的身上。“命运总会落到你头上,一如它被编织时就被确定的那样,谁又能逃脱呢?反正我是不能。”

大厅变得沉默,关于命运的话题就此终结,沉重的气氛压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但世事总是变化不定的,谁能说,他一定就掌握了命运呢?”

奇尔丹出声打破了秘密会议上的沉重气氛。

他看向了甘道夫。

灰袍巫师没说话,但身上的那股灰败气息确实消散许多。

两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灰港主人开口了。

“但今天的议题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而是实实在在的战情舆报,我们一直派人追踪半兽人的踪迹,确认他们完全的离开我们的国境,然后才回来,其中,我们发现了苍白兽人的身影……”

奇尔丹对站着看了半天戏的加尔多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一身戎装的精灵骑士立即走上前来,冷静但很有风度的说道:“我们分为了多批人马,从北面和东面开始,一起驱赶溃败的半兽人。但由于矮人们从北方而来,逃亡北方的半兽人并不多,他们大部分向东逃出战场,然后穿过暮暗丘陵和夏尔之间的河谷,或折向北,逃进荒芜废弃的安努米那斯,或继续向东,进入死人堤。”

这里,加尔多停顿了一下,似乎对口中的这个地方观感很不好。

“也就是佛诺斯特。”

他说。

“西方人类在北方的最后一个王国阿塞丹的国都,精灵和人类曾在此与当时的邪恶势力大战了一场,里面堆满了尸骸与可怕的阴影。”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曾亲身经历过那次大战的奇尔丹不禁亦皱起了眉头。

德拉贡·伯恩静静的聆听着,没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他大部分没听懂。

索林与杜瓦林听到传说中的这些古地名,不禁也是再度交头接耳起来。

很快,他们得出了和精灵一样的判断。

“大部分的半兽人继续北逃,他们穿过暮暗丘陵与佛诺斯特之间狭长的平原与峡谷,进入伊顿荒原,方向正是邪恶势力在北方最大的据点——古安格玛巫国的卡恩督姆。”

“他们人数有多少?”

矮人王子的内心被恶龙的阴影占据了太久,痛失家园和族人的仇恨让他容易陷入偏执的怒火中,但他冷静的时候,索林·橡木盾确实是一名合格的统帅,这点没人能够忽视。

已经冷静下来的索林立即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负责追踪这些半兽人溃兵的精灵骑士加尔多立即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皱眉的数字。

这个数字有点超乎大家的想象。

“太多了。”

索林的表情很不好看。“我以为它们大部分被消灭在战场上了,我们的骑兵突击的时候,它们已经大部分溃逃。”

他看向杜瓦林。

但杜瓦林当时也陪在索林的身边,对于后面的战事并未了了,因而他轻轻的摇头。

倒是甘道夫的出言很好的解释了这点。

“精灵和矮人的骑兵突进去的时候,半兽人们确实已经溃败,但他们的人数太多了,骑兵们并不能一口气将他们消灭,他们只是将这些家伙切割,击溃,真正给予半兽人大量杀伤的,是矮人禁卫们。”

说到这,巫师又看了矮人王子一眼。

“但矮人禁卫很快也陷入到了巨大的混乱,致使很大一部分的半兽人们成功的从战场脱离,而这正是我们要担心的。”

他说。

“起码有1万名半兽人逃回了它们在北方的老巢,这是一股不弱的势力了,卡恩督姆的地形决定了,半兽人可以随时从北方席卷南下,摧毁挡在他们面前的文明国度,正如他们摧毁卡多蓝王国、鲁道尔王国及阿塞丹王国一样。又或者它们完全可以据守卡恩督姆这个昔日的要塞,威胁偌大的北境。是的,这点并不很难推断出来,因为阿佐格这个战略大师完全有眼光看到这点。而且,在他前面,还有一名前辈的事迹在指引着他。”

巫师忧心忡忡,眼神充满了焦虑,满脸的褶子里蕴含着对中洲大陆未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