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卫阳一案,无情地揭开京城官员不堪的遮羞布,引得内阁大臣一片哗然。
随后,会同三司,决定对此事严查到底。
王睿正道:“按你所言,这件事和曹大人有关?”
李佑安忙回道:“小的不敢。”
张平接着说道:“大人,我对东城一带的大大小小帮派颇为熟悉。敢当街行凶的,我猜测最大可能的是临江帮。此帮与一些大员交情匪浅,根基深厚,可谓是手眼通天。”
王睿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平,说道:“这里面的门道,你再给我仔细讲讲。”
张平继续说道:“大人,您在东城的日子不算多,有些事情您恐怕不甚清楚。东城一带那下三流的生意多得很,其中尤以临江帮涉足最多。他们靠着漕运发家,而后便将触手伸向了各种偏门生意。”
韦东插话道:“大人,东城的那些帮会实在是嚣张至极。他们不但做着这些缺德的偏门生意,还经常打架斗殴,肆意扰乱治安。而且,他们背后与那些贪官污吏相互勾结,简直是无法无天。”
王睿听闻,眉头紧锁,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怒喝道:“好个东城帮派!难道就没有人管吗?这天子脚下,岂能容得这般腌臜之事!”
说来也难怪王睿如此愤怒。
治理东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原本并不隶属皇城司的职责范围。
但如今既然碰上了,他又岂是那种会视而不见、放任不管之人?
更何况,他王睿是何人?怎能容忍这些恶势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横行霸道,被元熙帝误认为是投鼠忌器之辈?
李佑安在五城兵马司多年,对其中的缘由倒是了然于心。
他说道:“大人,这事儿啊,源于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当年留下的祸端。当年,他们为了争夺缉拿之权,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俩人都因贪赃枉法被查,落得个搁置抄家的下场。
后来,京兆府来了铁铮大人,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位置便空了出来。铁大人虽刚正不阿,但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也是独木难支,难以阻止情况的恶化。再加上近些年来,流民日益增多,各种问题日积月累,便变得愈发严重起来。”
王睿却道:“未必如此。”
刚到京兆任职,脚跟尚未站稳,上下关系也尚未理顺,京兆衙门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显得势单力薄。
在此次事件中,李佑安并未受伤,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劝道:“哎呀,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何必再去招惹那些麻烦呢。”
韦东看了看王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是……”
张平咬了咬牙,说道:“大人,我倒是想到一人,或许可以帮我们。便是掌管内缉事厂厂卫的戴相,手握重权,若能得到他的相助,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王睿却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天子脚下,怎能容许恶徒如此行凶?此事已然骇人听闻。我承蒙皇恩浩荡,被封为破寇将军,又担任了皇城司都司一职。
在这紧要关头,若我退缩不前,又有何脸面去觐见陛下?倘若不能为陛下扫清这些障碍,我还算什么大丈夫?又怎能甘于平庸,碌碌无为地立于天地之间?”
李佑安听后,这才意识到王睿已然高升。
他此番前来,原本是打算利用王睿与他人的矛盾,好为自己周旋。
如今看来,王睿高升之后,自己的机会似乎变得更大了许多。
东城的这些帮派,仗着背后权贵的势力,为非作歹,肆意妄为,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之事。
王睿又岂会畏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