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将人马安顿好后,决定跟着颜钊去见见吴铭。
一字山的贼寇就在枫桥镇不远处,而吴铭曾跟随京营围剿一字山,却连续几次失利。
按理说,吴铭坐视贼寇壮大,还能安然无恙地稳坐钓鱼台,这里面的猫腻实在太大。
王睿绝不相信吴铭是一干二净的,尤其是得知吴铭还是贾府的部将后,更加确定此事必有蹊跷。
荣宁二公当年部将如云,虽如今徒有武将爵位,但在军营中的影响仍不可小觑。
吴铭当年在贾家族长京营节度使贾代化手下当差,与贾府有着深厚的渊源。
留守衙门的建筑颇为气派,前堂用于办公,后堂则是官员眷属居住之地。
门前两只石狮矗立,大门是用昂贵的木料制作,其规模甚至比得上知府衙门。
此地财政实力充足,装饰门面好看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吴铭五十岁左右,面目粗犷,长着胡子,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来到枫桥镇后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
与妻妾围坐在桌前,吃着火锅,一旁还有几个怜人弹着琵琶。
吴铭起初对这种附庸风雅的行为并不感冒,但学着别人文雅起来后,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老爷呀,你风寒刚痊愈,怎么能吃辛辣的东西呢?” 二夫人打趣道。
“老爷是武人出身的,哪里会有什么小病呢,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三夫人接着说道。
正妻孙氏则斥道:“食不言寝不语,吃个饭都不安心。”
吴铭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诸位夫人,我特意对外说风寒,就是不想从京营过来的人烦着。”
孙氏说道:“老爷,没什么大不了的,雷声大雨点小,来过几次,啥战果都没有。一字山的贼寇劫掠官客,又不伤百姓,和咱们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
吴铭微微点头,说道:“夫人,不说这些了,待会有人要是过来的时候,干脆给我托病吧,缺什么的,该给我会给的。”
原来,贾珍和贾府有些买卖经过一字山,吴铭让贼寇不要下手,算是报答昔日贾府对自己的提拔之恩。
而且,他与贼人也有一些往来,会将官军的动静暗地里偷偷告诉给他们。
表面上,他还是要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
就在这时,手下慌张地来通报:“老爷,外面自称王公瑾寻老爷,一同随行的还有颜钊指挥使。”
吴铭迟疑了一下,说道:“本官不是病了吗,怎么,你不知道吗?”
“老爷,小人说了,可是王公瑾说和老爷的前途事关,小人这就…… 而且这人还自个来到大厅里。”
吴铭心中暗道:“这么做,来者不善呀。”
但还是说道:“还是出去见见吧,你且让他们等着。”
王睿手持元熙帝的令牌,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衙门。
衙门的兵丁哪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
这一幕看得颜钊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个少年郎的胆量和锐气顿生敬畏。
在来的路上,王睿与颜钊交谈过,仔细观察着颜钊,心中对这个人也有了初步的判断。
颜钊性情绵软,在谈及贼寇之事时,脸上满是无奈。
从颜钊的口中,王睿了解到了一字山贼寇的大致情况。
这些贼寇极为狡猾,熟悉地形,使得官军数次进剿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