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的这些,大多数都是朱翊钧前期的一个设想。
正如张居正所说的,他们要自绝于朝廷诸官,而朱翊钧若是改变了宗藩制度,那也是自绝于宗室,所面临的困难,比张居正只多不少。
而且,这件事情,朝中百官谁也不能主导,只能由朱翊钧亲自下场……
老朱家的事情,只有老朱家的人才能做。
即便是内阁首辅,在面对宗藩问题时,也说不上话……
当然,若是大明朝在数代后,还是没有逃脱封建王朝三百年定律,亡了的话,朱翊钧可能就会因此背锅,就是因为他限制了宗室的力量,导致社稷遇到危难的时候,宗室没有力量帮助朝廷。
但朱翊钧却清楚,汉分东西,险些三续,他们的宗室力量并不强大,却能成就华夏历史历朝历代都未曾成就的佳话,传奇……
而大明朝却无南北之分,北京被李自成攻破之后,便已经亡了……那个时候的宗藩是有实力的,可他们却没有创造出汉朝时的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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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变革之后,宗室子弟,五代六代之后,成了普通人,而后,通过科举做了官,通过分家当了农民,或者通过手艺编了草鞋,弄不好,还有翻盘的可能。
张居正难,朱翊钧又何尝不难。
大明朝建国两百余年,已经走到历史的分界线。
都要难,才能换取再次伟大起来的机会。
沉思许久之后,朱翊钧看向了冯保:“大伴……”
冯保闻言,赶忙躬身:“奴婢在。”
“张养浩,有词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朕问你,我大明朝百姓苦不苦。”
冯保听到之后,显得有些慌乱:“陛下,奴婢在宫里面当差,想的事情都是怎么给陛下好好的办事,好好的伺候陛下,我大明朝的百姓们苦不苦,这个,陛下您应该问张居正。”
这个问题,谁敢回答啊。
而冯保的这套说辞,以否定来肯定。
“张养浩途径潼关,看到此地山河险要,他目睹秦汉时期的辉煌宫殿如今都已化为尘土,秦朝筑长城、开驰道、造宫室,这些工程劳役繁重,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灾难,多少人死在长城下,死在宫室间,这是在兴盛之时,可等到秦朝灭亡,战乱频发,百姓更是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所以他认为无论王朝兴衰,受苦的始终是百姓……”
“而朕在读完这词后,便发下宏愿,以民为本,在朕这里,绝不会是一句空话,朕要,真真正正的做到以民为本,朕要让百姓,在我大明兴盛之时,安居乐业,享受繁华,朝廷要有银子,前面的银子都是省出来的,咱们的长城修起来,以后都要朝廷花钱来办,什么徭役,终究一日,朕要废除了他……”
“若是能活到太祖爷的年龄,朕肯定能做到……”
听着朱翊钧的话,冯保是热泪盈眶,而张鲸却因为读书少,感受不到张养浩词曲的感情,这个时候,同样体会不到皇帝陛下的感情……
“陛下,百姓们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