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洒在宁波港口上,海风徐徐,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而张丁征在听到涂泽民的话后,心中清楚,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有钱无权钱买权,有权无钱权变钱……这是张丁征的人生信条,而他也清楚,抓住这次开海的机遇,他们张家也能摆托山西晋商,另开炉灶。
张四维看着儿子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既有担忧又有无奈。
他深知儿子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纯,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转头对涂泽民说道:“涂巡抚,小儿年轻气盛,读书无望,想着做些生意,不过,千万不要照顾,要一视同仁……“
涂泽民微微颔首,笑道:“张大人放心,下官心中清楚。”
“巡抚大人,我能看一看港口吗?”张丁征在涂泽民的话语落后,便赶忙说道。
涂泽民看了一眼张丁征:“当然可以。”
张丁征颇为惊喜,得到了涂泽民的准许后,先是道谢,而后带着两个小厮,对宁波的海港进行了一番参观。
他兴奋地看着港口上忙碌的景象,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银,朝他招手。
说白了,朝廷为民间富商提供的机遇并不多,开国两百余年,都未曾重视过商贾,而这次开海,只要你有银子,就能参与进来。
国策的变迁,让各地的商贾都产生了极高的兴趣。
可能会有船只沉没,血本无归的风险,但这次朝廷给的自由度也很高。
朝廷的造船司可以接受商人的订单,为你制造海船,只要你肯花银子,便能造出当世最好的远航船只。
当然,商人们也可以在地方官府的造船司制作他们所需的海船,这个的造价稍稍便宜一些,但在这些地方官府承办的造船司虽然便宜,但安全性也是能够得到保证,满足大明国标。
而晋商王家,范家,常家三大家族的幕后出资,张丁征在南京,宁波,杭州三家大型官办船司,下了八艘海船的订单,而这三大家族共出白银九十二万两,张丁征各人出资八万两。
虽然张丁征出的银子少,但他占的份额,却是最多的,到了百分之三十,而晋商的常家出了四十万两白银,才占了百分之二十三。
这个时候的张丁征是豪情万丈的,一百万两白银可能买不来一个五品官,但要是五百万两呢……这么多的银子,捐赠给朝廷换取一个能够靠近皇帝陛下的官职,只怕,现在如日中天的张居正也要出面,替自己摆平舆论。
还是那句话,权力是能买过来的,你买不来,证明你给的钱不多……
在宁波海港转悠一圈的张丁征,在傍晚的时候,才返回到了自家父亲住着官驿。
张四维看到张丁征后,一顿臭骂:“开海的事情,你掺和什么,你懂什么,我告诉你,不要跟着山西的那帮人瞎混,他们的心眼啊可比你多的多 ,你是玩不过他们的,别到时候,把咱们老张家放在赌桌上,输的干干净净……”
张四维确实很生气……他现在身居高位,山西商人们巴结自己,顺带着不敢得罪自己的这个小儿子,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可,自己终究会退下来,自己退下来之后,山西老家的人就绝不会在对张丁征有所宽容,到了那个时候,张家可能会受灭顶之灾……
面对张四维的问责,张丁征不再吊儿郎当,而是一脸正色的看向张四维:“父亲,您说的我当然清楚,孩儿虽然读书不行,但也不傻,他们每年给咱们家送银子,现在,又不求您为他们办事,那是因为他们攒着呢,等到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之后,您,就不得不替他们办事了……”
“现在孩儿跟着他们厮混一起,一来呢,是想着从他们的手上,赚点银子,二来,便是想着在这合作中,捏着他们更多的把柄……孩儿,可不想只当一个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