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未曾用膳……”
“孩儿也未曾用膳,孩儿能否留在宫中,陪母后一同用早膳……”
李彩凤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随后,朱翊钧看了一眼张鲸,让他去膳房……
朱翊钧也知此时高拱应该到了乾清宫外……但朱翊钧并不着急,这世间的事情,在大也大不过他老娘不吃饭啊……
当然朱翊钧也是故意让高拱等着,晾一晾他,这也是个难对付的主。
而后,朱翊钧便陪着李彩凤一同用膳。
期间母子,说说笑笑。
仿佛,昨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母子哪有隔夜仇。
在这第一场的权力争斗中,朱翊钧大获全胜……历史中鼎鼎有名的铁三角政治联盟,最关键的一角,已经没了。
冯保自己有的是时间收拾。
在朱翊钧临走的时候,他才发现,佛堂没了……这个时候的朱翊钧,才有了些许的负罪感……
朱翊钧离开李彩凤的宫殿,朝着乾清宫而去。
这个时候,高拱已经在乾清宫中等了一个时辰。
朱翊钧大步走进了乾清宫,而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龙椅,高拱看到朱翊钧的身影后,便立即跪下身去:“臣高拱,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并没有着急的让高拱起身,先是坐在龙椅上,而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高拱,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平身。”
“谢陛下……”说着,高拱便缓缓起身。
“阁老受委屈了。”
“陛下,老臣不委屈,口不择言,罪有应得。”高拱上来便自己认罪。
在路上的时候,高拱虽然询问了张国之,陛下召自己所为何事,可张国之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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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高拱心中都有些忐忑。
难道皇帝陛下觉得两宫皇太后对自己惩罚太轻,将自己召回京师重新审问,重新定罪。
“阁老,说的也只是实话吗,朕确实年幼……”
“但朕年幼登基,便不能为人主吗?”
高拱听到朱翊钧的话后,心里面猛地一紧,他赶忙言道:“陛下,老臣所说的是,陛下年幼,怎么治理天下,可从未说过,难为人主啊……这是张居正等人的诬陷……”
朱翊钧笑了笑:“阁老,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说,你着什么急呢……”
高拱闻言,低下了头,都不着急解释吗,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谁都能言十岁天子,如何治理天下……”
“偏偏你高拱不能说这样的话……”
“因为你是先帝病榻托孤的顾命大臣……”
“因为先帝对你极为信任……”
“你说了这样的话,不是在伤先帝的圣德,告诉天下人,朕的父皇看错了人……”
虽然朱翊钧一直一脸随和,轻松,语气也较为平缓,但每一句话说出来,高拱都觉是诛心之语……
短短数言,便将高拱说的羞愧难当……
朱翊钧注视着低头不语的高拱,继续说道:“高阁老,朕为太子之时,便对你一直敬重有加,而父皇也对你敬重有加,让你成了我大明朝历来权力最大的首辅,而我自登基以来,也知要多多的仰仗于你,可你此番言论,实在是让朕寒心……”
高拱额头冷汗直冒,再次跪地:“陛下,老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陛下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