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说道:“阁老,此事后续该如何处理,还得您拿个主意。今日朝会上这一出,我只觉得是个开始,长期以往下去啊,该如何是好啊。”
李春芳抓住机会,即开始和稀泥了。
徐阶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你放心,很快就能结束的。”
“很快就能结束?”李春芳眉头一皱。
“对,很快就能结束,半个月吧。”徐阶缓缓说道。
看着徐阶如此自信的模样,李春芳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徐阁老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他有把握在很短时间内,将杨博徇私的罪名坐实吗?
陛下会同意吗?
而后,李春芳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赵贞吉,两人对视一眼后,李春芳再次开口说道:“如此甚好。”
徐阶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两位大人,陪本官坐一会儿,一个时辰,便能得陛下召见,议事,到时候,我们同去。”
“陛下召见?”
“对,陛下召见……”
而此时的乾清宫中。
朱载坖坐在龙椅上,而朱翊钧就坐在他的旁边。
父子之间也在复盘刚刚见到的全武行。
“这些官员们天天养尊处优,没想到身上还有着一丝血性,打起架来,下手那是真狠啊……朕离开皇极殿前,认真的看了一眼欧阳一敬,差点笑出声来,民间小混混互殴之前,常说的一句话,打的你娘都认不出来你,没想到,在皇极殿中,还真的上演了这样一出……”
朱翊钧点了点头。
与之前一样,说的最多的还是朱载坖,而朱翊钧一直都在听着,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恬静少言的隆庆皇帝,在对待自己儿子时,说起话来,那可是滔滔不绝,这也让朱翊钧更加证明了一件事情,你觉得话少的人,他可能话并不少,只不过,他不愿意给你多讲话。
"太子啊,这个齐康是高拱的学生,年轻,下手果断,狠辣,要不是他率先动手啊,只怕今日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朱载坖话音刚落。
一名太监便慌慌张张跑进了乾清宫中。
“陛下,大事不好了……”
朱载坖眉头一皱:“何事如此着急?”
“陛下,散朝之后,大臣们又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奏疏,跪在宫门之外,口口声声说,若是不治杨博徇私,高拱结党之罪,他们便不走了……”
朱载坖听完之后,又开口询问道:“都是谁?”
“欧阳一敬,胡应嘉,以及一干都察院,六科的言官们,共七十三人……”
朱载坖听完之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御案:“哼,打了一个回马枪,陈洪……”
陈洪赶忙应道:“奴婢在。"
“把这些人的奏疏全部带过来,将他们轰走……”
“陛下,若是轰不走的话,奴婢能否请廷仗。”陈洪低声说道。
朱载坖闻言,立马抬起头来,看向陈洪:“廷仗?”
“对,陛下,这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一用一个准,奴婢啊,见过很多硬骨头,两三棒下去,保准全跑完。”陈洪还没有注意到朱载坖眼神的变化,自顾的阐述着这廷仗的好用之处。
“陈洪啊,你是蠢猪吗?”
“这是隆庆元年,不是嘉靖年间了,怎么,朕继位第一年,便要用廷仗来稳定局势了,还没有一点理由,便要用廷仗,……你轰不走,自然有人轰的走……先将他们的奏疏带过来,然后再把徐阶,高拱,郭朴,李春芳,赵贞吉,张居正,对了,还有杨博,叫过来。”
陈洪被朱载坖的一句蠢猪,弄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再听到陛下的安排后,才赶忙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