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知道，祂也分不清。

所以祂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但如今，在祂自己都未察觉下，祂伸出手。

可在祂的手即将触碰到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之人的脸颊之时，却又伴随一次轻微的颤动，停在了咫尺之遥。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反应过来的西琳苦笑一声，下意识要收回手。

可未等祂有所行动，便感觉自己的手掌被另一份温暖包裹。

抬眸望去，那个女孩握住了祂的手背。“祂”在笑，那是祂唯一的情感，但却并非是因只会笑，才去笑。

“祂”给予的善意，都是最纯粹的关怀。

就如此刻“祂”缓慢将自己的脸颊放在了少女细腻的手掌之内。

那个空灵而撬动心弦的声音，也如祂此刻展现的随和那般平易近人。

“在曾经，小老二祂们都不会这么对我。“

“祂们很尊敬我，也因此于祂们而言，我是不可逾越的公主。”

“但其实……”

陷入掌心的脸颊轻轻的摆动，“祂”仿若在享受此刻的感觉。

“很温暖不是吗？”

“小老二的手掌，很温暖。”

“……”

“你真的，不是她吗？”呼吸明显变得有些沉重，西琳压制内心的情绪。

“会如此迁就我的人，只有她。”

最终，祂还是抱有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希望，问出了这个注定会让祂失望的问题。

原因无它……

只因在她的人生之中，会如此温柔以待祂的人，只有那个在西伯利亚雪原给予自己一份温暖的姐姐。

只有她……

也唯有她。

“很抱歉。”

但结果，却并非总是会带来奇迹。

“那五万年于我而言，就像是落入大海之中的一滴水。”

“所以我很抱歉，我恐怕无法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摆正身姿，“祂”缓慢将西琳伸出的手拿在胸前。

手指灵巧地撬开少女半握的手掌，与其双掌轻轻的贴合在一起，在祂们相互之间。

“一滴水的回忆无法撼动一片海洋，它或许很美好，可同样的……”

“微不足道。”

一滴水的回忆无法撼动一片海洋。

或许，这个语言表达并不是那么流畅的女孩也曾尝试用更加委婉的话语告诉祂。

但很显然，“祂”的系统之中并没这个功能。

而且那也没有意义。

结果并不会因优美的话语而有所改变。

就如那一滴水的回忆，即使再怎么甜美，最终也会融入于海洋的苦涩。

那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能不能告诉我……她还活着吗？”

“……”

女孩歪了歪脑袋，摇头。

“我……不理解。”

“……”

“……不理解的话，就这样吧。”

西琳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为难“祂”去探索这于“祂”而言无比复杂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答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