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只考一道时务策,此次的考题是如何解决流民问题。
这题显然万历出的,上次微服私巡,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吏治和流民,所以此次殿试,这两个题目都是殿试题,只是抽到的是流民问题。
表面看是如何安置流民。深层次看,其实还是在于流民形成的根源——天灾和土地兼并。
天灾造成的流民问题只是暂时的,一旦灾情过去,灾民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家园,重新建设。
而土地兼并造成的流民,才是真正的流民,因为已经无家可归,无地可种,只能四处流浪。所以这才是这次考题的重点。
这题对云霁来说,其实相当于泄题。因为他深知皇帝出此题的根源是什么。
而且他也没少和闵悉讨论这些流民的最终归宿和解决之道,当然,他们都没有找到能够完全解决此问题的办法,就如闵悉说过,除非革命,但统治阶级革自己的命,那不是闹着玩么。
所以云霁也只能说明流民形成的根源,并且提了些建设性的意见,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毕竟这问题皇帝和内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云霁作答完毕,发现已经有人提前交卷了,便也不再枯坐,交了卷就先行离开了。毕竟在户外坐久了,被风吹着还是有点冷的。
云霁一出宫门,就看见闵悉朝自己招手:“七哥,这儿!”
云霁小跑着上前:“你一直在这儿等着?不是说了,我自己回去吗。”
“没事,我估摸着也用不了很久,饿了吧?赶紧上马车吃点热乎的。”闵悉摸了一把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忙把放在小火炉上的温着的汤端给云霁。
云霁喝了一口热汤,才开口说:“你猜今天的考题的什么?”
闵悉想了想:“流民问题还是吏治问题?”
“流民。”
“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七哥,这回你怕是要得探花了。”闵悉笑着说。
云霁看着他,笑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怎么不说我能考状元呢?”
闵悉说:“本来也可以中状元,可是探花郎要年轻俊美啊,舍你其谁?”
云霁眼睛都是笑意,因为闵悉说他俊美:“考场上年轻俊美的也不少,陶澍就不错。”
“可他未必能够进入一甲。”闵悉说,“多久放榜?”
“应该是后天。”
“这么快啊!想想有点激动呢,你居然要成进士了。”
“不管进士也好,状元也罢,我都是你七哥。”云霁说。
“只怕等放榜后,就该有人来家说媒了。”
“之前也有啊,不是都拒了么。”
“你中了进士,来说媒的人身份就会不一样了,肯定都是京中勋贵和朝中大臣,那些以后都是你的同僚上司,你要怎么拒绝?”
“该怎么拒绝就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