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生意遍布大明不是吹的,除了开封,洛阳与长安皆有他家的分号。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准备吧!”万历说。
闵悉和云霁都是行动力非常强的,说干就干,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把车上的行李都搬到了船上。
马车就放在洛阳,云霁说回头让人把马车和马匹都送回京城。
万历手一挥:“送什么!念你们护卫有功,赏你们了!”
闵悉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有赵禹闷闷不乐,他的爱马也要留下来了。
闵悉注意到赵禹的神色,说:“别担心,等开春后安排人送回京城,赵兄的爱马还是会完璧归赵的。”
赵禹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抱拳道:“那就多谢闵相公了。”
行李搬上船后,众人登船,从洛阳出发,沿黄河顺流而下。这个时候黄河是枯水期,所幸的是尚未断流,否则以黄河底淤积的情况,还真挺麻烦的。
不过闵悉和云霁也有应对断流的对策,如果真碰到有水浅过不去的地方,就雇纤夫拉过去。纤夫是黄河两岸最常见的行当。
他们运气很好,并没有用到纤夫,河水虽浅,但一直在流动,有的地方还流得很急,这对顺流而下的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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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阳到徐州,总共只花了两天时间。
到徐州后,他们雇了人把船从黄河中拉入运河。至此,他们就开始逆风行驶了,毕竟这个季节刮的都是西北风,而他们又正好要北上返京。
从徐州到京城约莫需要五天时间,因为逆风,可能会更久一点,但无论如何,也要比走陆路快上不少。
自从上了船,那帮北方来的旱鸭子,除了云霁,其他人都晕船了。
赵禹和两个保镖身体素质好些,只花了一天时间就适应了。万历和御医以及小内侍晕得十分严重,万历上船不久就吐得一塌糊涂,御医强忍着自己的不适,给他施了针,让他安睡,直到进入运河,万历才勉强适应下来,不再随时张嘴就想吐。
闵悉和云霁很难理解,他觉得这顺流而下的船已经非常平稳了,毕竟水浅,也没多少浪,能颠簸到哪里去。可他们忘记了,他们是在大风大浪中颠簸惯的,才觉得现在这情况如履平地。可对从未坐过船的人来说,那是真晕。
闵悉并不太担心他们晕船,他其实更担心他们会受寒,毕竟这个季节坐船,水温都接近零度了,多寒凉啊。
他是把能御寒的东西都给万历用上了,用棕垫铺底之后,又铺上厚厚的毛毡,盖的也是毛毡,主打一个隔潮保暖。
吃的也很注意,都是祛寒暖胃的食物。
行程到最后一天时,他们赶上了一场鹅毛大雪。天地一片苍茫,大雪被风裹挟着,从四面八方飞卷着,岸上、船头、篷顶上,很快便积了一层皑皑白雪。
众人聚在船舱中,围着红泥小火炉,喝着温热的黄酒,倒也别是一番情趣。
万历开心得不行:“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不就是诗中的意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