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一场考试的时候,主考官也来了,也就是县令来巡场,他重点关注了考场内圈的情况,发现闵悉就在内圈坐着,便在他座次前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微微笑着离开了,知府大人要求关照的学生,果然还是不错的。
闵悉这会儿焦头烂额地答题,也没注意到县令过来看了他几眼。今日照例是考一整天,上次一篇八股文写了一整天,还能字斟句酌,今天就不能像上次那样了,得抓紧时间才行,好在大家的情况都跟他一样。当然,那些文思敏捷的人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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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悉快速写完了八股文,确认无误后,便誊抄了上去,然后就开始写律赋,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律赋需要押韵,平仄规范,还讲究对偶工整,要是有排比等修辞句式,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闵悉运气相当不错,这次律赋的主题恰好是陶弘给他出过类似的,他就把自己以前做过的律赋修改了一下,倒是没有费他太多工夫,总算是顺利把卷子给交上了。
第三场提前交卷的人不多,闵悉也没有提前交卷,所以他出场晚显得并不突出。回去后,他就躺下了,因为最后两场是诗文、经文和诗赋和篇文,这是他最不擅长的部分,也不是临时看书就能找补回来的,还真是只能听天由命了,只能期待考试的时候灵感爆发,能够写出像样的诗文来吧。
第三场结束之后,闵悉的名次又往前挪了两个,县令大人还是亲自过来监考,看到闵悉,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闵悉倒是看到他的反应了,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对自己表示赞许的意思?
可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他马上就要原形毕露了。希望诗文成绩的占比不重吧。
这两场是连着考的,倒是没有等成绩出来后再考最后一场,所以这两场的成绩明显就是参考,毕竟明朝的科举跟唐朝不一样,诗文只是点缀,毕竟做官并非需要诗文上的才气,而需要政治上的才干。
果然,第四五场都没有单独出成绩,而是和前三场一起总计后,然后才公布县试总名次。
闵悉的诗文不好,但是并没有影响太多他的排名,他以县试第十名的成绩顺利进入府试。
看到成绩后,闵悉笑着说:“哎呀,看样子七哥和霖儿得多等我一阵子了,给他们写封信吧,让他们别着急,等我考完府试再回去。”
陶兴笑着说:“闵爷,为何不干脆考上秀才后再回去?”
“你也太贪心了,我就读了不到两年书,怎么跟人家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人比?我要是能考上秀才,那我家祖坟上肯定是冒青烟了。”闵悉笑道。
迭戈认真说:“一定能考上的!”
闵悉笑呵呵地说:“好,一定考上。”
陶兴问:“闵爷,既然要考府试,是否先去应天府租房子?院试也是在应天府考,到时候您就在金陵好好休息,安心参加府试和院试。”
“也行,你去看着安排吧。”闵悉本来不想动弹搬迁了,因为这里确实挺舒服的,但是为了前途着想,那还是去吧,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
陶兴先去应天府找房子租房子,租好后再回来接闵悉和迭戈过去。
闵悉在家学习,这段时间,过来拜访的人不少,都是这次一同参加考试的人。闵悉的名次还算不错,按照往年的惯例,他这个成绩,考取秀才问题不大,所以会有不少人过来结交。
闵悉也不拒绝,毕竟他还要重新找人具结和互结,这次县试刷下去不少人,闵悉之前互结的那几个人只有两个通过了县试,所以他们还需要另外再找两个人来互结。正好趁此机会多结识些人,一起互结。
至于府试具结作保的廪生,除了原来那个秀才,还要另外再找一个廪生。所谓廪生,是指成绩名列一等的秀才,每月朝廷还会拨给六斗米俸禄。
社交对闵悉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他年纪比较大,阅历丰富,跟人打交道还是很容易的。很快,他就结识了本次的案首李鹤沣。
案首就是县试的头名,据说案首不用再参加府试和院试,直接成为秀才,这就等于是开直通车了。闵悉可羡慕案首了,这样多省事啊,不用再煎熬那么多场考试。
李鹤沣年纪很小,只有十二岁,闵悉之所以认识他,是人家案首主动找上门来的,因为李鹤沣在考场外注意到了西洋面孔的迭戈,好奇迭戈的身份来历,于是主动找到了闵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