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悉最担心的是他那些种子,生怕就这么直接发芽了。好在辣椒西红柿都是用玻璃瓶子装的,瓶盖用软木塞塞得严严实实,塞在木箱里,摔打了一夜,也没破损,只有瓶塞湿了点。
玉米、花生、土豆、红薯等泡了一夜,第二天没再下雨,阳光不错,风也很大,闵悉四人守了一天,终于把种子晒了个七七八八,等再晒几天,就不会有问题了。
大部分东西都在海风和阳光的加持下,都晒干了,还有些没地方晾晒的货物要等明天才能晒了。
火绒也晒干了,闵悉生上火,给大家烧了些热茶,在茶水里加了干辣椒和胡椒,让大家喝了祛湿寒。
这是闵悉自己掏钱买的香料,他没在里斯本找到生姜,按说西方人有圣诞节吃姜饼的传统,生姜应该很早就传到欧洲了。可能是传过来了,还没有大面积流行起来,只好用胡椒和辣椒代替生姜,给大家烧水祛寒湿,防止众人生病。
这个水说实话非常重口味,喝下去从嘴里一直辣到胃里,大家只觉得火辣辣地烧嗓子,对从未吃过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有人抗议:“能不能不喝啊?太难喝了!”
闵悉说:“必须要喝,我这是为你的健康着想。你要是生病了,这船上没有医生和药,谁来救你的命?”
闵悉自己也喝了一碗,他喝着感觉就是呛了点,辣了点,也不是不能忍受,毕竟他连火锅辣汤底都喝过,这点确实不算啥。云霁和迭戈也勉强能接受,其他人都不太行。
但船长知道闵悉是在为大家好,命令众人都喝了一碗。
翌日闵悉把洋葱切成了丝,每人分了一点,这次是连半个都没有了,毕竟只有不到10个洋葱了。
大家对只有这点洋葱丝很不满:“这也太少了!明天不会没有了吧!”
阿尔梅达船长呵斥一声:“知足吧你们,闵先生已经够会安排的了,女神号和丰收号在风暴前就快没蔬果了,他们还是这条航线上的常客呢。再坚持一两天,就到下一个补给点了。”
大家只好悻悻地闭了嘴,船长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虽然黑面包、熏肉和豆子的发挥空间有限,但也得承认闵悉把它们加工得好吃多了。
这天天黑之后,闵悉和云霁拿着钓竿去钓鱼了。晚上看不清海面状况,通常会把船帆放下来,有时候甚至还要下锚,让船速变慢。这个速度适合钓鱼。
爵士号跟鲨鱼号不一样,船上似乎没人擅长捕鱼钓鱼,钓竿渔网等工具都没有。还是闵悉和云霁上船发现没有后,在佛得角搞了几根韧劲好的树枝自己做的钓竿,鱼钩也是烧弯了针自制的,这种简易鱼竿钓上鱼的难度很大,但总比没有好。
闵悉问过船上的人为什么不自己钓鱼吃,大家都回答,不会钓,也不知道哪些鱼能吃。
这可难不倒闵悉,只要钓上鱼来,他基本都能辨认出来,毕竟常吃的那些鱼他在世界各地都见过,没见过的不吃就行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靠近大陆架,水深无法估量,但肯定不浅,而且也不是渔场,能钓上来的鱼其实有限。他俩忙活了半晚上,结果也只钓到了一条石斑鱼,个头也不大,大概也就是五六斤的样子。
闵悉和云霁也明白,已经足够大了,按照他们这个简易钓具,能钓上来这么大的鱼,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条鱼给拉上船来。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上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鱼汤,用鱼汤就着黑面包,黑面包瞬间都变得好吃了起来。
大家都承认,还是闵悉有办法,竟然还能让大家吃上热乎新鲜的鱼汤。
因为头天晚上成功钓到了鱼,第二天晚上,闵悉和云霁继续坐在船尾钓鱼,要是能钓上什么来,那也是赚的。
迭戈也跟着他们在外面钓鱼,小霸王自然也要跟着他们。最近伙食不好,小霸王也只能跟着啃黑面包,今天早上终于吃上了鱼汤泡黑面包和鱼骨头,把这小家伙开心坏了。
它每天被拘囿在这么小的船上,快跑几步都可能冲到船外去,也是怪难为它的,虽然它不爱动。
这会儿迭戈正在努力跟着两个人练习中国话,小霸王就趴在他们脚边。
突然,小霸王站了起来,冲着黑暗中叫了几声,闵悉准过头来:“怎么回事?霸王,你发现什么了?”
夜里为了安全,船上通常是不会点灯的,因为这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给海盗们做标靶,虽然这个位置会碰上海盗的几率很小。当然也会有撞到其他船的危险,但这种漂流的状态,即便是撞上了,也不会太严重,况且在这么宽阔的海面上,两艘船要是能撞上,那也真是撞大运了。
云霁睁大眼睛,看着茫茫的黑夜,试图从中找出点什么来,然而除了星光,就是黑茫茫一片。小霸王安静了一会儿,又叫了两声。
闵悉说:“应该是它听到什么了。”狗的听觉本来就是人的十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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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云霁也竖起耳朵倾听起来,过了许久,才不太确定地说:“左前方似乎有声音,可能是另一艘船。”
迭戈压低了声音说:“不会是海盗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