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叶永顺平日忙于上班,并未深谙其中的严峻,询问叶川道,“你说这些是真的?你现在是区运委会的副主任?”
“没错,爸,” 叶川确认,“但事实上我只是个名誉副主任,平日常做之事还是有关商业 ** 与第二电子厂。”
“那为什么刚才棒梗他们进来的时候你没有立即表明身份,当时的情况多危急啊?” 叶永顺追问不解。
叶川笑了笑解释,“棒梗此来显然是冲我家而来、冲我而来,即便我说实话,他可能不信甚至先采取行动;那时即使出意外,也将无从考证。他的心态就是无知则无罪。”
听了儿子的一番分析叶永顺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弊关系,可是想起当时的状况他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目睹这一切的妻子刘悦与童瑶都颇为害怕,唯有叶寒酥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人的带走发生在当天上午,在傍晚时,处置结果基本已揭晓。谢钢铁从学校的运委会主任变成了副主任。这样的结果陈明飞虽不满意但也无力回天,附属学校大部分成员均为教师,要想从中挑出合适贫农出身的主任实在不易,况且他们也不能将"腐朽知识分子"提拔到那个职位上。
至于棒梗则要倒霉很多,和同伙一起被从少教所释放后,因重大的过失行为而遭受严厉判罚……
听到这个消息后,棒梗彻底崩溃了,在里面四处乱咬,想要通过揭发他人争取立功减刑的机会。
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亲奶奶,声称对方知道他的计划,还提供了一些实质性的建议。
结果,棒梗被判了无期徒刑,而贾张氏也因为是同谋者,同样被判处无期徒刑。
原本以为晚上就能被释放回家的贾张氏听到这一判决时彻底惊呆了,随后在狱中歇斯底里地叫喊,破口大骂棒梗是“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 **-。。
然而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由于事情牵涉到叶川,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被送进了监狱。
两人此次犯下了重罪,几乎不可能获得减刑的机会,除非未来的某天能有一点转机,但那起码得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
同一批被送去监狱的犯人们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看到棒梗时,贾张氏彻底失去了理智,表情极度狰狞,不顾手上的脚镣,疯狂扑向对方,似乎是誓死要把自己的亲孙子撕碎。
但棒梗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宠爱的稚嫩孩童,已成长为一个年轻人,当然不会惧怕一个老人,他也动手反击与贾张氏缠斗在一处。
这对曾经相拥取暖的亲祖孙在办公楼下的搏击战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阵阵惊愕。最终工作人员才艰难地把两人分开,此时两人的面容已满是伤疤。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整个区域内引起了极大震慑力的影响,许多以往无法无天的单位也开始有所收敛。
叶川一如既往地工作,并没有受到事件的影响,第二电子厂的工作也与以往相似,只是他们不再对外出售面粉,只供自用。
贸易公司则增加了些管理上的复杂性,叶川特设了一个巨大的储物库来储存电子厂自制的面粉,并严格执行进出仓管理制度:所有提取面粉的操作都需要得到他亲自的签章确认。
他知道在不久后的 66 年底将迎来严重的粮食危机,而这种情况可能持续数年,因为很多人已经不再专心耕种土地,而是在关注其他事务(即文中所述的“起风”)。
商贸部门可供给的物品越来越少,特别是副食品,更是出现了定量供给的现象,若采购过迟,则根本就买不到了。
囤积面粉正是应对粮食短缺的重要措施之一,尽管他无能力做到全面缓解问题,但也尽力使当地居民免受饥饿困扰。
由于他在贸易公司的强力干涉,商贸并没有成立运行委员会;相反地,他们从五个被选出加入第二电子厂运行委员会的人那里得到了帮助。其中包括韩大壮并最终升任副委员会主任。
整个城区来看,只有第二电子厂以及其附属的商贸委员会的人最少,不足 20 个成员却成为了不容轻视的角色。其核心原因就是他们的背后支撑有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叶川。
叶川同车间主任讨论后认为:现阶段的重点仍是保持生产能力;工厂的外汇商品众多,如若太多职工参与委员会,无疑会给工厂出口带来灾难性打击。
孙厂长自然赞同叶川的想法,徐老与宋老以及上级的领导也都一致同意。自风潮后涌现的积极分子固然不少,然而能赚外汇的厂子却并不多见。
为解决这个问题,叶川与孙厂长特地召开了一场会议,以提升员工福利的方式解决了问题;至于直接提升薪水的事则不太可行,但在奖金方面两人心照不宣有了各自的考虑。
面粉加工厂如今的产品已不再送往各供销社,额外产出的部分改为每季度发给职工二斤,并且年底福利还会更多,这种策略暂时稳定住了想要跳动的一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