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阿公也是因为去了隔壁村而没有出事。
因着死的人有点多,死状很凄惨,张阿公强忍着悲痛,央人照顾张蓉,自己则去官府报官。
可却一直没有消息,再加之他没有多少钱打点,这个事就成了悬案,一直没有被侦破。
张阿公还为此消沉了很久,若不是村长来劝醒他,说还有张蓉这个小孙女在,他怕是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直至郁疾而终……
“事情就是这样。”张阿公眼神黯淡,再次长叹,“如果我当初对人多有防备,或许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不会害得我的妻子儿子儿媳孙子惨死。”
花从筠眼里闪过同情和惋惜,“张阿公,您说您儿子成了罪人,那是什么罪?”
“当年生意不好,钱财被骗走,我儿也心里内疚自己无用,便独自一人去散心。他当时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子被人侮辱,便出手相救,奈何能力不过,被人打晕。等再次醒来,女子已经不清白,且没了性命。尽管他百般解释,可收了钱的官府却没有继续调查,而是将这口锅扣在我儿子头上。当时花光所有积蓄,我才保他没事,官府却不许我们继续在凉州城,说百姓不允许。所以我才携家眷离开凉州城的。”
听完张阿公的话,花从筠垂眸沉吟半晌。
这前脚生意出了事,被朋友背刺卷走了钱,后脚家人就被诬陷入狱,将张家钱财都掏光。
如果是她,肯定会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计谋,为的就是将张家赶到绝路上。
而张阿公之后做生意屡屡失败,她想着可能也是有人从中作梗。
至于后来为何会对张阿公的家人下死手,且在得知张阿公和张蓉无事的情况下却没有再动杀心,她有点想不通这是为何。
若真是想对张阿公一家赶尽杀绝,为何会单单留下这爷孙二人孤苦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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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那下手之人于心不忍,会动恻忍之心,那为何又要对张阿公的亲人们下手?
所以,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亦或者说,张阿公可能还有别的隐瞒。
见她一直没有出声,张阿公挣扎着坐起来,欲要下床下跪。
“箫六媳妇,小蓉长大了,我不久后也将你长眠于世,我知晓你的本事通天,你丈夫更是昔日的战神定北王,我想求你一件事。”
花从筠见状,连忙搀扶住,语重心长地说道:“张阿公,您在我这里也是长辈,但要办的事是怎样的,您需先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一定有这个能力帮您。”
张阿公点点头,眼里洒着热泪,“我怀疑张家的生意出问题和我家人惨死都是卷走我钱财的人做的,可我没有这个能力找到他。二十多年过去,这一直是我心里的坎,我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件事。箫六媳妇,我虽不知你们的本事具体如何,但你们都是大人物,多多少少有手段的。我求你,帮我张家惨死的人报仇,等下辈子,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说到激动之处,张阿公又想跪下来。
花从筠再次拦住,“张阿公,您说了这件事,就算您不求我,我也会帮你们报仇的,只因那惨死之人是我徒儿的亲人。所以张阿公接下来您就放心养病,我会帮您查清楚这件事,并帮您的家人报仇!”
“谢谢,谢谢你……”张阿公抹了一把眼泪,佝偻着背,眼里多了几分奕彩。
“但是,张阿公我有一事很困惑,那就是为何对您下手的人,唯独放过您和小蓉?既然能查到您带着家人住在福源村,也敢在青天白日下对他们动手,那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后路。既如此,为何会独留您和小蓉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