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这个效果比主的教育还要好(1 / 2)

是,教宗 覆舟水 1998 字 8个月前

严防死守了一日一夜,而预想中的进攻仍未到来。

诡谲的氛围充斥着米拉贝尔这座不大的小城。

任罗贝尔挠头破也不会想到,其实萨尔茨堡教会根本不在萨尔茨堡城内。

当奥军轻松突破峡谷,兵临城下时,萨尔茨堡的采邑主教弗雷德里希·冯·埃莫伯格正与一众高级神职人员聚集在僧侣山背后的洗马池游玩宴饮。

哪怕奥地利人把军队布置在边境上,采邑主教埃莫伯格依旧置若罔闻。他不相信军方禀报的受袭警告,更不相信担任皇位的奥地利会冒险袭击本国,毕竟萨尔茨堡可是神罗诞生时就存在的历史悠久的主教区,皇帝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直到奥军的月牙状营地半包围了萨尔茨堡,他才如梦初醒般下令军队备战,自己则带着身边几乎所有教会的领导层遁入了萨尔斯河北岸的米拉贝尔小城。

这里远离奥军,且有大河阻隔,更加安全。

就是想破了天,埃莫伯格采邑主教也想不明白:奥地利皇帝为什么要打自己。他念了一辈子的经,混乱的现实却和圣经的道德教育小故事毫无共通之处。

一挨打就想神,这个效果比主的教育还要好。

“一定是哪里出了误会,待我给奥地利人修书一封……”

“主教大人!请您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气急败坏的科尔厄将军拦住了试图挣扎一下的埃莫伯格主教,对面前的衮衮诸公询问道:“奥地利下来战书,约我等明日出城决战,如何对敌?”

“这……”

手无缚鸡之力的神职人员们面面相觑。

跃跃欲试的将军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喊闹起来:

“抄其后路!”

“烧其辎重!”

“夜袭敌营!”

七嘴八舌的话很多,但建议大多是拍脑袋就能想到的常规想法。

夜袭确实是个诱人的提议,奥军远道而来,或可一击得胜。但科尔厄将军还是遗憾地否决了这个建议。

“不行,我军军备废弛多年,倘若夜袭,敌我难辨。辎重粮草,不知存放,且派小股细作侦察,再谋定不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埃莫伯格主教赶忙追问。

“现在,暂时死守城池,看敌军动向行事。”科尔厄将军无奈叹息,“征召部队需要时间,麻烦主教大人签署动员令,命西州各城尽速来援。”

“好好,我这就签,这就签!”

征召地方部队的动员令飞向各方,但在那之前,奥军于第四日正式下定决心,强攻萨尔茨堡。

除了象征性地拼装了十几副梯子,奥军没有准备任何攻城器械。

高尔文信誓旦旦向盖里乌斯保证,他有了不同于传统的攻城构想。

奥军斥候已经从附近村落居民的口中问出,萨尔茨堡的城门是最传统的厚木双开城门,这种城门胜在解锁方便,但最大的败笔就是抗冲击能力惨不忍睹,用文盲也能听懂的话说:一砸就开。

如此一来,劳工们辛辛苦苦从维也纳推到萨尔茨堡的火药利器——五门从威尼斯进口的新式青铜长管炮便有了用武之地。

夺取摩拉维亚后,罗贝尔将大批掳掠自布尔诺的珍贵文玩赠予威尼斯总督,超长待机的弗朗西斯科大喜过望,特批允许了奥地利购买与威尼斯陆军同等型号的武器。

虽然国库已经打空,但弗雷德里克被威尼斯的说客游说得垂涎三尺,当场大手一挥,和威尼斯使者签订了长期的装备置换协议:奥地利用廉价的生熟铁与成套锻钢装备,等价交换威尼斯人的火枪火炮。

等他意识到奥地利根本用不上如此之多的火炮和火枪时,为时已晚。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皇帝批准为高尔文的炮兵部队更新装备。

之前的“小细管”与这五门新炮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口径粗了足足一圈,将近三百毫米。

为了推动这五个大家伙,沿途不知多少士兵汗流浃背、精疲力竭,甚至出现了劳工力竭而死的惨剧。

这是所有人这辈子见过最粗的大炮,哪怕是威尼斯军校毕业的高尔文和皮雷,在此之前见过的机动火炮也只有一百多毫米口径的小细管,只在海岸要塞的炮台上见过类似的口径。

这时如果有人告诉高尔文,有工程师制造出了九百毫米口径的超级巨炮,高尔文一定会狠狠嘲笑挖苦对方不懂火炮。

就在三年之后,奥斯曼人便会使用889毫米口径的乌尔班巨炮,一举轰碎坚固的狄奥多西城墙,攻占君士坦丁堡,结束东罗马帝国的千年国祚。

高尔文的大炮不是乌尔班——萨尔茨堡也不是君士坦丁堡。

对付一堵木门,这几门大炮足够了。

休整两日后,奥军于第四日天蒙蒙亮的清晨时分正式发动攻势。

九百多名剑盾兵护佑着两门大炮,在两千余名弓弩手的徐进射击掩护下,沿着正对城门的开阔大道前进。

大雨瓢泼般的箭雨射得墙上的兵将头都抬不起来,即便如此,城防军依旧凭借居高临下地优势主动发起远程反击。

萨尔茨堡城墙后传来机括结构强而有力的轰鸣,八枚灰不溜秋的巨石应声飞上天空,重重落入奥军的密集阵型里,转瞬间,数十条人命凭空蒸发。

城墙上的弩炮同样在盾兵掩护下艰难地回击,目标直指那两门令守将心中警钟大作的青铜巨炮。

嗖,嗖嗖嗖!

叮!

手臂粗的巨弩矢射穿数人,将三个倒霉的奥地利盾兵钉在了铜炮推车的轮毂,卡住了轮子。

皮雷急忙吼令其他士兵把自家人从轮毂上“拆”下来。

高尔文有节奏地吹响号角,指挥前排方阵由密集转为松散,再令第二批士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替濒临溃散的第一排士兵。

罗贝尔听不懂盖里乌斯骂的脏话,那些拉丁文太复杂,神学院老师在课上也不曾讲过,只隐约听清了“这把是不是你打的有问题”、“他没错他凭什么没错”寥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