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洲顿住,看了眼日光大作下还时不时有妖有人路过的小道,“在这里?”
江寻崖露出一副你真麻烦的表情,“再往里走就是你当年带小百怀来的地方,那是我的医馆。”
江寻崖在这里明显很受尊重,每个路过看见他们的人都会热情喊声江老板,有的还会将自己手里吃食塞给他,美名曰给小孩子尝尝。
在他们眼中,化形不成功的妖,和人,没什么两样。
晏九洲赞叹道:“我在人间行走良久,也只有在这落雪斋,才看见如此盛景。”
“一百多年前妖界入侵人间,人间本土原生妖和凡人被压榨生存之地,界限早就没那么清楚了。当年被我医治的小妖,和凡人成亲,生下诸多半人半妖,围绕落雪斋生活,几代人下来,其实也就和外面的人间没什么区别。”
晏九洲点头,“江老板好心肠。”
江寻崖依然是问了句,“我说,你想死,找个崖一跳,不行就多跳两遍,总能死。为何要给自己选这般痛苦的死法。”
“江老板此言差矣,在下想活,所以来求江老板。”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药坊,比起多年前,此处已然改天换地,兔妖在药田里捉虫,猪妖在翻地,一片祥和气氛。
“江老板回来啦!”
“是江老板回来了,江老板看看这田还要不要浇水?”
“药虫还是要暴晒吗江老板?”
江寻崖将他们打发个干净,干净利落一指室内,“脱。”
江寻崖解开腰带,一件件衣裳落地,那具健魄、线条优美的身躯遍布细细密密的旧伤,没有经年累月出不来这么多的。
从那一个个几乎致命的,或深或浅的,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里,似乎窥见曾经的血腥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