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让孙定南,德哥儿去查富贵绣坊的所有工作人员。
这间以高档出名的布衣坊,里面的人都是杨雄带过来的。
查来查去,只有打杂的鲁大娘是本地人。
鲁大娘每天去富贵绣坊帮忙打扫卫生,做饭等等,反正肉眼可见之活就干。
出事的那天不知道鲁大娘在不在,但出事后没几天,鲁大娘就被炒鱿鱼了。
孙山一开始打算找目击证人,但都是杨雄的人,又不是本地人,他们哪里会倒戈做证人。
查来查去,也只有鲁大娘能成为目击证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富贵绣坊干活,所有人都知道事发后没几天被辞退。
孙山想着,如果鲁大娘看到事情的经过最好,就算看不到也没关系,孙山会让鲁大娘看到。
要把一件事做实,人证物证非常重要。
至于人证,可以无中生有,反正大乾不是重物证轻人证。
大乾律例中人证物证一样重要,甚至人证比物证更重要。
鲁大娘,显然是最好的人证。
鲁大娘被孙山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全身毛发竖起来,心扑通扑通地乱跳,额头冒出大汗。
鲁大娘本能地想往地上一跪。桂哥儿早有提防,紧紧地按住鲁大娘。
桂哥儿直接问:“鲁大娘,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在现场,看到年轻人被活活打死?”
鲁大娘摇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恐惧地说:“孙举人,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清楚。”
孙山了然了,看来这位鲁大娘就算没有亲眼看到,肯定也知道发生什么事。
孙山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鲁大娘,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你小儿着想。你知道的,让一个读书人没办法读书是非常简单的。”
鲁大娘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地看着孙山。
孙山语气平缓,漫不经心地说:“鲁大娘啊,一个学子就算读书读得再好,没有人担保,也进不了场。这个你肯定知道。”
鲁大娘嘴唇抿得紧紧地,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害怕地看着孙山。
孙山继续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洪氏学堂读过书,洪秀才是我的夫子,如果你儿子要科考,没有洪秀才担保,是考不了。
就算你找别人担保,只要夫子说你儿子一句竖子,相信黄阳县没人会敢替你儿子作保。鲁大娘啊,寒窗苦读十年,最后连进场的机会都没有,哎呦,你说可不可惜?”
鲁大娘被孙山的话吓得眼泪滴滴滴流,颤颤抖抖,十分畏惧地说:“孙举人,我儿,我儿是无辜的,孙举人,你不要搞我儿,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孙举人,求求你了。”
鲁大娘真的害怕了,孙山的话她信啊,进场要秀才来担保,品性败坏的就算给太多钱,也没人会替你作保。
何况她家也只不过温饱刚过,能省出钱给孩子读书。
鲁大娘真的害怕孙山一句话,就让他儿子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
她到底做错什么事,竟然遇到这样的事。
老天爷啊,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