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孤王……”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着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领头之人正是不久前,朱棡见过的常州府锦衣卫千户陆绎。
他走到朱棡面前抱拳道:“卑职陆绎,参见晋王殿下!”
朱棡点了点头,沉声道:“起来说话吧。”
陆绎站直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寿六等人。
他随即拱手道:“殿下,此人所告之事已经查实,顾明杰现已被拿下。
另外下官还查到这厮多年来仗着自己的权势,在宜兴境内肆意敛财、强占民女,可谓是无恶不作。”
朱棡拍案而起,“可恶!如此恶吏,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转头看向陈寿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尔等放心,孤王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罢他又看向郑克元,吩咐道:“郑知县,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一定要彻查清楚,绝不姑息!”
郑克元连忙应道:“是,殿下!”
如梦初醒的杭思鼎,赶紧说道:“下官并没有犯什么重大错误,您即便是贵为藩王,也不能随意撤换下官这个宜兴知县。”
朱棡转头看向商暠,“烦请商大人宣读父皇旨意,以免有些人看不清形势。”
商暠见状清了清嗓子,“有上谕,跪接!”
看到他从袖子里拿出圣旨,在场除了朱棡之外的所有人,都呼啦啦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受胡党影响,中书省已不适合继续保留。
在内阁和各省布政使还未建立之前,晋王凭借御赐金牌,可代行中书省职权。
特赐临机专断之权,杀三品以下文武官员不必请旨,钦此!”
朱棡从商暠手中接过御赐金牌,笑着对杭思鼎说道:“圣旨已经念完了,如果杭大人心中还是有所顾虑的话,不妨找人验一验御赐金牌的真假。”
跪在地上的杭思鼎,连忙摇头道:“有圣旨在此,下官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已经被锦衣卫控制住的顾明杰。
“刑房书吏顾明杰,与皂快、里老和保甲勾结,借办案机会诈索财物。
下官苦无证人才无法接手此案,如今晋王殿下明察秋毫,实乃宜兴百姓之福啊!”
朱棡将双手插在衣袖里,一副从容不迫的状态。
这一姿态既能体现上位者的慵懒贵气,又能隐藏起自己的隐忍和心思。
挡住双手的同时,也遮住了许多小动作。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扣押陈寿六家人‘路引’的事情,都是顾明杰擅自做主。
那么孤王问你,你的嫂子王氏最近暴毙,里面是否存在不为人知的隐情?”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杭思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下官的嫂子本来就身体赢弱,再加上前段时间又感染了风寒。
尽管下官四处求医问药,但是依然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朱棡闻言叹了一口气,“孤王听说你的父母早亡,如今嫂子又因病去世。
正所谓长嫂如母,本朝以孝治天下,孤王准你丁忧回家守制。”
杭思鼎跪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殿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