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与萧逸一行一同返回了朝阳。
顾瑾珩身体好转,但他尚未苏醒,在太医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将顾瑾珩留下,安排足够多的人进行看护。
事出紧急,其他人必须先行离开。
邬族大军已经启程,他们却仍旧不知道对方的计划和目的。
整个上北大陆的对立形势本就严峻,邬族此次出兵规模如此庞大,无论他们攻打的对象是哪个国家,战争都必将一触即发。
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根据斥候报上来的敌情,依据他们行军的方向,做好防御准备。
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萧逸说过,湘洛王与十年前萧彬叛国之事有关。
这让裴奈有一种感觉,湘洛王一定知道一些他们无从得知的讯息。
她甚至有理由猜测,邬族前段时间在朝阳大大小小的动作,闯入皇宫盗取传位诏书的邬族御影,将起的战事,这些或许都有一定的关联。
因而她让萧逸和江岳滕带她来了关押湘洛王的监牢。
可他们没想到,湘洛王在看到裴奈的那一刻,突然变得分外激动。
他从座位上站起,一边挣着手腕扣住的锁链,一边神色惊恐,带着几分癫狂,对着裴奈喊道:“你想怎样?你们想怎样?该做的事本王都已经做了!放了子冉!放了子冉!......”
裴奈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湘洛王这些话是对她说的。
她虽不明缘由,但兴许可以借此套出他的话,随即给了萧逸一个眼神。
萧逸带着其他人离开,唯留裴奈和湘洛王二人在此。
想到从湘洛王府搜出的那些用她笔迹写成的信件,再结合湘洛王看到她时的反应。
裴奈沉了下心,大胆地开口:“你做的事,我并不满意。”
湘洛王两手抓住牢门的栏杆,额头之上青筋突起,“还不够吗?!你想怎样?!”
“邬族大军卷土重来了,十年前曾经帮助萧彬串通过邬族的你,以为这一切能善罢甘休吗?”裴奈冷冷看着他。
湘洛王极为急躁,“萧彬倒台之后,这十年间我和邬族再没有任何瓜葛!他们是为了十年前没有拿到的那块树片而来!朝阳城有人在帮他们,但我并不知情!”
“树片?”裴奈蹙眉,“你说十年前他们想要什么?”
湘洛王似有了几分困惑,渐渐显出怀疑之态,“你们之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裴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却并未带出情绪变化,故作镇定地反问他:“何时?我为何不知?”
湘洛王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又继续说道:“萧彬当年和邬族合作,邬族那边除了西境六城中的关城和淄城,还要一个形状很小,长相奇特的干树片。”
裴奈从袖中掏出浑树片,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
湘洛王身体一滞,继而又道:“你们既已拿到,为何还不能放过我们?!”
“邬族那边在寻找浑树片的事,你告诉了谁?”裴奈继续逼问。
湘洛王正要开口,外面突然出现一阵骚乱。
门口突然有人急禀,语气惊惶,“陛下,有一匹脱缰的黑马冲进了监牢正门,马身上系着一个包裹......是......”
那人有些支吾,裴奈身旁的湘洛王听此言,却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浑身颤栗,情绪越发激动。
外面那人又继续说道:“是湘洛王妃的头颅。”
裴奈一惊,湘洛王在这时开始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