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吧?纳采之礼还请各位代男方家尽快拿走,连被人议论两句都受不住,别再惹出其他祸及身家的事来。”
媒妁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她们先前还以为已经闺名尽毁,在朝阳城从此再无出路的唐明枝,却转眼便得了陛下的垂青。
今日她们仗着背后有其他世族撑腰,多次针对于她。
若是改日她飞黄腾达......
都城的媒婆接触的都是显贵大族,平日见风使舵惯了,却未曾想今天栽了跟头,心里越想越后怕,很多人脸色铁青。
还未等她们说什么。
鞠夫人便说了一句:“管家,把昨日收的礼都拿出来,让她们带走。”随即转身离开。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鞠夫人才小心翼翼开口,问贴身的侍女道:“明枝何时入了陛下的眼?”
侍女也说不知,只将前日登云英雄大会的事又再同她叙述了一遍。
鞠夫人有些茫然。
“不会啊,明枝何时习了武?”
她顾着和下人交谈,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屋顶上有卧伏的人影一闪而过。
......
萧逸宣裴奈进宫,不过是闲来无事,邀她下棋罢了。
顺带着找宫人替她量身做了几套衣服,还有那套御赐的银甲,也需要照她的身形改良。
离开皇宫又是薄暮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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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萧逸赠她的宅子早已布置好了,她准备今日便先住进去,等明日天亮,再回鞠府收拾旁的东西,顺带将贝菊清竹领来。
这座宅子五进五出,和鞠府一般大,院中甬路相衔,佳木葱茏,她和唐父带着些仆人住,却是有些过于空荡了。
她在去往自己院子的路上被唐父叫住。
“明枝,跪下!”
裴奈一回头,却见唐父艴然不悦地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能妄说自己有一个过世的未婚夫婿,好端端毁去自己的名声?!”
“明枝只是......”
唐父勃然大怒,“休要狡辩!跪下!”
裴奈想到自己该替明枝尽的这些义务,眼睛一闭,曲膝跪了下去。
唐父走过来,怒发冲冠道:“你知道你随口说的那些话,会对你以后的人生造成怎样的影响吗?!”
“端定公丧妻十年,别人也未曾多言。”裴奈心底仍带着一股气。
唐父用一根板子,恨铁不成钢地重打在她背后。
“还敢顶嘴!端定公岂是你能妄议的?你如今还不知错?!”
裴奈硬生生挨了痛打,却一声未哼,“明枝不知自己有什么错。”
唐父怒极,再一板子狠狠砸下。
裴奈又道:“明枝不明,为什么世俗偏见对男女的差异如此大?为什么女人们要忍气吞声,为什么情人间感情背离,人们总下意识觉得是女人吃了亏,便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为什么少女失贞,未被玷污她的人所娶,这一生就毁去了?”
天已近黑黢,裴奈的话在廊亭回荡,“男人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便为常理,女人失了贞操就是十恶不赦?我就是想知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