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神僧的定光慈悲掌,其特征便是手上的六指,常年修习神功,会令手掌异变。
韩睿泽听后无语地移开了目光,去看地上二人的伤势,避免他们趁机逃脱。
顾瑾珩则是摸了摸裴奈的头,竟不曾顺着安慰她,只道:“就算生了六指,那也挺好,只要你完完整整,多出一根手指我也会喜欢。”
裴奈抬眉,又戳了戳他的胸口。
还没等说话,韩睿泽在旁边冷言冷语道:“完完整整?我提醒一下,她当年腹部一半的器官尽数割裂,我亲自下的葬。怎么,她以前受的伤,你这么快就忘了?”
顾瑾珩眼底又有什么在翻涌,他没有答话,只摸了摸裴奈的脸颊。
裴奈对韩睿泽道:“你别整天气他了,当初的事又不是他故意的。”
“那也是因为他对你不够好,姜文陶之流才会轻视你,加上监管下属不利,最终酿成惨剧。”韩睿泽毫不避讳地说着。
顾瑾珩拉住了裴奈,“没关系,他说得对。”
这便是自愿挨骂的意思?
裴奈无奈地瞧瞧他,又望了望韩睿泽,就当这是他俩的相处方式吧,转头去看呼延卫兆和地上的司寇修。
却看到了极为血腥的一幕,涉及男性下体,她便“嘶”了一声,又将身子转了回去。
虽然不人道,可是想到呼延卫兆妻子的遭遇,想到这些年不知还有多少女性受害。
恶有恶报,她没有资格为受害之人的行为作出评价。
等到司寇修经受了他该得的所有刑罚,达奚安、邵历然等人也追赶上来。
呼延卫兆高喊道:“下地狱吧,畜牲!”用手中长钺了结了司寇修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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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尚乐看到眼前血淋淋一幕,对着司寇修的下身啧啧称奇,邵历然本怕眼前场景污了公主的眼,正要替她遮挡,却见达奚尚乐并未感到不适,他也有些讶然。
达奚安瞧了一眼,笑道:“傻了吧?我这个妹妹是岐鲁大名鼎鼎的刁蛮公主,放浪形骸,不受世俗约束,我建议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邵历然粲然一笑,摇摇头,颇有一副认了栽、愿打愿挨的模样。
岳州驻军的五千精兵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后便悉数赶到,将山阴宗围剿,山阴宗岛上被困的村民被陆续转移救出。
山阴宗内部道路如蜂房水涡,回旋密集,因此鞠连丞也被鞠言赶去配合军队搜救。
山阴宗的两个长老已经在裴奈的定光慈悲掌下被废为半残之躯,其他山阴宗弟子在追逃时被顾瑾珩的霍江阴功强行摧骨留住,下场与之难分轩轾,由专门的队伍押运送往岳州驻军营地,以接受问审。
郭旻的浑树片被韩睿泽从司寇修衣裳里搜了出来,此物涉及长生,关联于此便难辨人心,很难交给放心的人携带,况且越苍对此虎视眈眈,携带之人也易遭受灾祸,这块浑树片便交由裴奈保管。
索性裴奈的身份也已暴露,她舌下就有一块浑树片,本就自带风险,再多一份也无关大局,何况她本身就武力超群,又有顾瑾珩、韩睿泽、邵历然等人在旁保护,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
司寇修的头颅则被割下,当作他们带去山谷之国,给邬族全军的见面礼。
郭旻虽然为了复仇,违反律令做了很多错事,但不以一眚掩大德,毋庸置疑,他仍是天耀的英雄。
裴奈等人为郭旻寻了处风光旖旎的高山,将他在此下葬,愿他望着祖国的万里疆土,看着他曾经护佑的黎民苍生幸福安康,若他能够知晓,定会为此欣悦。
韩睿泽还将周伟国、司寇修等人的鲜血在郭旻的坟前泼洒,仇人之血作为献祭,以敬天灵。
达奚安觉得有理,有样学样,也让自己的近卫取来山阴宗已逝长老、弟子们的鲜血,在众人祭奠遇难的附近村民时,将之倾洒于前。
裴奈对此哭笑不得,而达奚尚乐对他们的看法是:“两个注重仪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