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她抬眼看见已经醒来的祁太太,不由得一惊,又见地上跪着的银华,心中不由得一沉。
“老太太醒了?这是喜事啊!”吴氏说着,带着章氏走上前去,就装作不明所以地问道,“银华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下。”
苏昭节没急着开口,祁太太已经伸手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花瓶,朝她砸过去了。
“你还敢问?!都是你们做的好事,竟然还敢说……是我让你们进府管事的,好大一张脸!”
吴氏及时躲开了,那花瓶却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后边进来的陈氏身上,痛得她惊呼出声。
二人听闻此言,忍不住对视一眼,一时也想不到祁太太竟然能这么快醒来,按理来说,那些药物的剂量,至少可以让她昏迷五六个月。
二人很有自信,认为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可以掌控整座王府了,就算祁太太醒来也无济于事。
谁知苏昭节不好对付,祁太太也提早醒来戳穿二人了。
陈氏只得尴尬道:“老太太这叫什么话?我们想着替你分忧,这也是一片好心呐。”
苏昭节冷笑:“给人下毒也能说成是好心,四婶还是趁早去给别人尽心才是,别祸害我们大房的人!”
陈氏被她一番讽刺,就不乐意了:“我们也不是洪水猛兽,难道不配跟你们王府的人来往?我也是长辈,留神你的态度!”
祁云照在一旁听着,倒是冷声回怼道:“四婶不必摆长辈的架子压人,说白了,二房、三房、四房都是父亲身边的姨娘所生的庶子,早就分家各自生活了。你们也不算正经长辈,更何况这害人之事,我绝不会轻饶。”
吴氏和陈氏面色都不由得难看。
吴氏勉强支撑着辩解道:“是银华说了什么?那也是她个人对老太太不满,跟我们两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要把下毒的事情都推到银华头上去,银华果然也知道此事的严重,立刻反驳道:“是二太太和四太太让我做的!这种毒药是受管制的,各大药铺出售的极少,是谁买的,一查便知了!”
见她把事情都说完了,几人面色都有几分阴沉。
章氏一听,倒是急着撇清关系:“这种害人的事情我是不敢做的,婆母你自己的主意,可别带上我!”
吴氏心中暗骂一声蠢货,此时跳出来分辨,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祁太太大病初愈,苍白着脸感叹一声:“够了……都别吵了,我不会报官,但从今往后,你们也不再是定国公的子嗣,我是不会认的!”
三人便明白了,从此以后,虽然四房一样姓祁,但是不能再打着祁王的名声在外边招摇了。
这就是要撕破脸了。
陈氏不敢多说,小声嘀咕了一句:“至于么?”吴氏皱紧眉尖:“老太太,真要如此不给情面?”
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快滚,别打扰自己休息。
“已经给你们留颜面了!趁我还没改主意之前,收拾东西走人!”
三人见无回转的余地了,方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苏昭节倒还提醒了章氏一声:“二弟妹,我的摆设,可别忘了,十日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