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演出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明白了,先生。在贝克兰德,我们的命运从不属于我们自己。”
米斯蒂夫人抬起头吐出一口浊烟,望着霓虹灯喃喃。
“就像我头顶上这个感叹号,对那些尊贵的人而言,我们的头上早已标好了价格。
“我想我最后的自由,便是自己选择给谁签下合同,然后给自己卖个好价钱。”
斯科特看着米斯蒂夫人,沉默片刻,取下她嘴里的烟头踩灭。
小主,
“到时间了,我得走了,有事再联系。”
他转身离开,抬手一个响指,剧院的霓虹灯应声而灭。
“你下班了,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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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胡乱摸着开关,耳边传来一阵噪音。
吱吱啦啦。
灯亮了。
脚步漂浮间,大卫摇摇晃晃地倒在破烂的沙发上,激起一片灰尘。
整个世界都像是活了过来,急不可耐地向他诉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喳喳。
这让大卫变得很烦躁,伸出脚把面前喋喋不休茶几一劈两半,却发现自己连两双脚都变成了机械义体。
高质量的部件忠诚地向肉体传递活动与感受的信号,但大卫却觉得自己触摸到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行走了,只是微微抬动肌肉,强劲的下肢就自动感应到指令,完成了剩下的所有环节。
这就是成为“折翼天使”的代价吗……
头痛与眩晕如潮水般涌来。
在金库地下的后半段记忆,大卫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在金库里被强劲的对手轰了个半死不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如何脱困,成为“折翼天使”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被换掉双腿并活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呢喃。
现在我所认知的一切,是来自我肉体上生理感知,还是由电路与机械精心构造的假冒产品?亦或者其实它们什么也不是,都是那什么非凡特性带来的灵性直觉?
原来纠缠躁动的良知由于非凡晋升彻底熄灭。不管这间屋子原来是谁的,为什么废弃无人居住,大卫毫无顾忌地在这里占下了。他想起来看一下,可旋转不止的世界又一次让他跌坐在沙发里。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接下来该干点什么?要不要去搞点钱?
身体与灵魂千疮百孔,可是对金钱的欲望却如烈火般升腾而起。
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行走在大卫混乱的世界里,拍了两下前面那个破烂的电视机,画面闪烁的新闻在大大的荧幕上播了出来。
“伊修达尔集团将永远和社会公德站在一起!和贝克兰德警察厅站在一起!”
大难不死的马西莫·伊修达尔受了不小的伤,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还在义愤填膺地在镜头前挥舞着双臂,振振有词。
逃亡这一路上,大卫耳朵里少不了关于马西莫在银行被炸的小道消息,有人说他被炸断了手,有人说他被崩坏了脑子,有人说他干脆死在了袭击里。但是现在,他还是完整地站在了镜头前唱戏。
“我们伊修达尔坚定地反对一切恐怖主义势力与邪教势力。”
那个肌肉,那个线条,那个小小的疤痕……
大卫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马西莫接上的,是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