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桀脚下用力,漫不经心的抬起手,锋利骨刀刃向着庞大怪物的致命心脏处利落刺下,凄厉的尖叫声猛然中断。
另一头怪物的尖叫声还卡在喉咙里,如灯笼的眼睛来不及转动,还没反应过来,被那个恐怖的黑发雄兽,飞快的从背上刺穿心脏。
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在山中回荡。
螭桀抬起手,把染着血的骨刀抛给站在旁边的侍卫,在侍卫搬的水盘中洗净手,慢条斯理的朝着祭台之上的王座走去。
他拿着丝帕,脚踩着台阶向上,同时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手指的水痕擦拭干净。
凤姒还没从刚才野蛮又震撼的血腥场面中缓过来,双眼看着螭桀离自己越来越近。
云朵张着震惊的小嘴,大眼睛中闪现着崇拜。
螭桀轻笑一声,修长的指尖抚摸过凤姒的脸颊,带着刚在水中洗过的冰冷水气。
凤姒被冷意激的闭了下眼。
螭桀低笑一声。
冰冷嗜血的眼眸转变成柔和的笑意,之前凶残恐怖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的雌性,唇畔的笑意带着不自觉的温情。
螭桀没有收回手,冰冷的手指尖顺着凤姒的脸颊往下划至小巧的耳垂碰了碰,温声道:“不适应就不看了,我带你们回去。”
凤姒仰着头定定看着眼前的雄兽。
她被血腥气弄的有些胃不舒服,南荒兽王的仪式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分食兽王亲手狩的猎物,着实不想停留下来看‘分尸’。
“嗯,我想回去。”
收回放在对方脸侧的手,螭桀张开手连幼崽一齐抱进怀中,俯首于她的耳侧边低声道:“闭上眼,抱紧云朵。”
说话间雄兽的气息喷在耳边,带来一阵羽毛撩过的酥麻,凤姒脚有些发软,下意识的听话双手抱紧云朵。
云朵也立即伸出小胳膊,顺着妈妈的脖颈搂住,将自己的脑袋搭在妈妈的肩窝里,紧紧牢靠的贴着妈妈,把自己安排的好极了。
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黑发雄兽抱着怀中的雌性在高台上跃下,轻灵的仿佛行走在山间的飞鸟。
埋首于他的胸前,凤姒在螭桀怀中悄悄睁开眼,偏过眼眸在半空中居高临下朝下面看去。
两头巨兽被勇士割开脖颈,鲜血将白色的露台染成了红褐色,蜿蜒向下流淌,血浸染了土地。
沸腾咆哮声像是能将大地翻腾起来,两轮太阳此时沉入山际线之中,留下天空中被染成橙红色的云。
……
鳄家。
鳄琛指挥着家仆,神情暴燥:“快一点,把东西全部搬上去。”
看着院子里正在搬运着财产的奴仆和战士,鳄琛的眼睛中布满了血红,看上去极为接近于狂暴的状态。
鳄彬和桂婧如是他去世的雌妻唯二留下来的后代。
可鳄彬和桂婧如今天却被南荒螭桀毫不留情的处罚,自己也被罢免了职位,明明凤姒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他的整个家族却受到不可逆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