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这就是真才实学了。”
“作弊都考不过王彦祖,丢脸哪。”
举子中有不少看不惯温照伦嚣张跋扈的作派,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幸灾乐祸。
这些声音,大部分都落在温照伦耳朵里。
作为京城顶级纨绔,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顿时指着候大,怒喝道:“王彦祖,你科举舞弊!等着下刑部大狱吧!”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舞弊了?我还说你作弊呢!”王彦祖瞪了他一眼。
“哟呵,还敢倒打一耙?看来上次打得轻了,你小子压根就不长记性,”温照伦霸气地挥手,喝道:“小的们,给我往死里揍!”
身后如狼似虎的家丁正要往前冲,王彦祖摆了摆手,朗声道:“慢着!”
“怎么着,怕了?如果怕了,跪下叫爸爸,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乖儿子,你爹我该教训你的时候,会教训你,但在教训你之前,需要明确一件事!”王彦祖笑吟吟地看向温照仁,朗声道:“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位就是礼部左侍郎,温照仁温大人吧?”
“哼。”温照仁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自称是温照伦的父亲,岂不也是在占本官的便宜?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哼’是什么意思?”王彦祖面无表情。
有陛下在后面撑腰,王彦祖胆气十足。
“呔!在本官面前,岂容你放肆?”温照仁无名火起。
“哟,温侍郎好大的官威啊。”侯震轻摇折扇,似笑非笑。
“礼部左侍郎温照仁,给小国公请安。”温照仁憋着火,向侯震拱手施礼。
虽然恼火,但官场上的礼节不能废。
“算你识相。”侯震翻了翻白眼。
“侯震,你特么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别人怕你,我温照伦不怕你。不服的话,咱俩比划比划?”温照伦怒火中烧。
他现在还不是体制内官员,不用讲什么官场礼节。
“你是属疯狗的吗?逮谁咬谁?温侍郎,你好歹也是礼部大员,就这么放任令弟胡作非为?”
温照仁装作没听见,淡淡道:“小国公,王彦祖方才说要明确一件事,我想问问是什么事?”
王彦祖徐徐道:“侍郎大人,你是礼部官员,令弟在你面前喊打喊杀的,践踏帝国律法尊严,试问你能忍?”
“呃……年轻人之间起点争执,发生些冲突,非要上升到帝国律法的高度,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我大周尚武之风极盛,民风彪悍,市井争斗时常有之,如果处处都要按照律法来处理,则会大大抑制我国的尚武之风,当外敌入侵时,又如何能保证御敌于国门之外?”温照仁义正言辞地说道。
“侍郎大人,您可真能掰扯,”王彦祖哂然一笑,“是因为你觉得令弟占据上风,才这么说的吧?如果是令弟挨了揍,只怕你立刻就会翻脸抓人!”
“非也非也,”温照仁一本正经地,“本官向来公正严明,不会徇私。”
“也就是说,我和令弟干一架,哪怕我揍得他满地找牙,也只算是年轻人之间的普通争执,不会上升到律法的高度?”王彦祖正色道。
“上次老子打断了你七根肋骨,看来还没长记性啊,”温照伦怒极反笑,“手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词?”
“我断了七根肋骨,跟着表哥去陛下那里告御状,陛下说,小孩子打架,打不过人家,是你学艺不精,哪里丢的脸,就从哪里找回来,不要指望朕会帮你。你看,陛下是何等胸襟,就怕你小子蹭破点皮,你那护犊子的父兄就会哭着喊着给你报仇!”王彦祖不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