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宾客也看明白了,范家和贺家的梁子已经打了死结,只有流血才能解决。今儿不把这一茬整明白了,祭奠范老的仪式就举行不了。
范家几个长辈全都在一边唉声叹气,内心不知道把范思敏这个女婿骂了多少遍。你惹谁不好非要惹贺家,整不好要把范家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以贺丰年那个毒逼的行事作派,灭了范家的门都有可能。
有这等大瓜可吃,武林同道们自然不肯离开。甚至有人通过社交软件呼朋唤友,招呼大家前来看戏。果然,获知消息之后,那些原本不屑来范家祭奠的大家族,也都纷纷遣人前来吃瓜了。短时间内,范府门前络绎不绝,比此前热闹了十倍。
“哼,正事儿不来,看热闹倒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范思敏面罩寒霜,冷冷说道。
“没关系敏敏,这就是我想要的场面,”韩小北微笑道:“范家在津门所有武林同道的见证下,重新回到本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岂不更好?”
“小北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出手惩戒贺元庆的。可是,因为这个树立了贺家这样的敌人,是不是有点不值得。我还没过门,就为韩家惹来了麻烦,为此深感自责。”范思敏拉住了韩小北的手,眼圈儿泛红。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任由别人辱骂却不敢出头,那我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别说贺元庆是津门贺家人,哪怕他是米国总统的儿子,只要敢对你呲牙,我也会一剑斩了他的狗头!”
“小北哥哥,你对我真好……我……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给你生好多好多娃娃!”范思敏柔声说道。
“这个可以有。”韩小北咧嘴一笑。
贺家和范家相距并不远,韩小北和媳妇谈谈说说的功夫,贺家的车队便到了。
十几辆大奔,簇拥着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嘎吱停在门前的空地上。
奔驰车上下来几十个身穿练功服的青年,一排溜站好,开辟出一条通道来。
两个年纪稍大一些的青年,打开了古斯特的车门,从后排座迎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长者,和贺元庆长得有七分相似,身材高大,气度非凡。
那两名青年,随即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长长的剑匣子,恭恭敬敬地捧着,跟在长者身后。
这长者红光满面,太阳穴高高鼓起。身穿黑色绸缎唐装,脚踩千层底布鞋,走起路来脚下生根,须发飘扬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不用说,这长者就是贺家的家主贺丰年了。
人的名树的影,津门第一剑凶焰滔天,大家发现,自打他出现以后,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每个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阿巴阿巴……”贺元庆一阵小跑奔过去,抱住了父亲的肩膀,哭得像个200斤的孩子。
“你是谁?”贺丰年愣了一下。
贺元庆挨了韩小北正反两个大比兜,脸蛋肿得连他老妈都认不出来,更何况老爸了。再加上满嘴血污,形状凄惨,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纨绔青年有天壤之别。也难怪贺丰年错愕了一下。
“阿巴阿巴……”贺元庆哭得更厉害了。
泥酿滴,韩小北你个崽种,把伦家打得连爹都不敢认了。
“叔,他是元庆。”贺元智在一旁低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