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东也不避讳。

“你猜对了，林蓉是我和婉竹的女儿。”林红兵正色道。

韩东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当林红兵恢复相貌的那一刻，韩东就有这样的念头。

林蓉和林红军夫妇都不像，却有几分像林红兵。再联系此前林蓉说林红兵一直跟踪她的事情，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唉，家门不幸啊。”慕天生叹息一声。

女儿在大学期间未婚怀孕，慕天生知道的时候，已经快要临盆了。他暴跳如雷，但又没有办法。当时只能给慕婉竹办了休学，送到外地去生产。慕家毕竟是名门望族，把家族的颜面和名声看得很重，所以，林蓉出生之后，就挂在了林红兵的叔伯兄长林红军户头下，名义上成了他家的女儿。

林红兵之所以回到江州，也是因为放不下女儿。林蓉上次跟韩东说，有个乞丐大叔总是跟踪她，就是这个原因。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吗？”慕婉芝说道。

“怎么会忘记呢？15路公交车。”韩东笑了笑。

“我的车并没有坏，之所以上公交车，就是因为半途看到了林蓉，想和她亲近亲近。”

韩东点了点头。

这样一切就合理了。否则的话，像慕婉芝这样的贵妇，大热天的，怎么肯去和别人挤公交呢？即便车坏了，打个的不就好了嘛。

还有，当劫匪想要侵害林蓉时，慕婉芝作为一个弱女子，能够挺身而出，多半还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外甥女。如果是个陌生人，她还会不会出头，真不好说。并不是她不善良，而是当时那种情况，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除非真把对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谁又愿意站出来送死呢？

“妹妹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世，”林芙沉声道：“我们并不会阻止你们相认，而且也准备在她成年以后告知真相。但是，我希望叔叔再忍一段时间，等她高考过后，再和她相认，行吗？”

“当然行！”林红兵满脸都是感激，“哥和嫂子对待蓉儿，向来视如己出，当亲生女儿养大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而且，他们对林蓉比对你还要亲厚一些。而你对此毫无怨言，待她比亲妹妹还要好。林蓉就是我哥的闺女，是你的亲妹妹，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我不和她相认也没关系，因为知道她在你们家，一直都非常幸福！”

“我觉得林蓉有权知道真相，所以等到她过完18岁生日，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他和您相认，并不会削弱和我们之间的感情，反而让她多了一份父爱。她还有一直默默关注她的小姨，还有外公外婆，舅舅表哥。我们没有权力剥夺本该属于她的天伦之乐。”林芙正色道。

韩东微微颔首。

难怪林红军牺牲之后，能在地府做到判官的位子。看林芙就知道了，这确实是一家子好人啊。

正直，善良，深明大义，长得还好看。

岳父啊，你就在地府安心工作，你的女儿就由我来守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