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败家娘们,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藏账本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姓刘的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你买新衣服和金银首饰,你这个臭女人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陈德辉也是做过大事的人,那本秘密账本就是他的命根子,除了他知道藏账本的地方之外,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不是这个女人告的密又会是什么人?
陈德辉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恶狠狠的让女人交代。
女人实在扛不住了,便诉说了事情的原委,数天之前她在刘海阳的威逼利诱之下将账本的事透露了出去,刘海阳给了她100美元当作报酬,现在那些钱还藏在枕头里,她不敢花。
“100美元你就敢出卖老子,这些年老子给了你多少钱,可曾有一时半刻亏待过你?”
陈德辉一边骂着一边扇着女人的耳光,那女人一开始还在挣扎,但越是挣扎,打的就越狠,索性就放弃了,只是抱着双臂唔唔地哭个不停。
过了一会,陈德辉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
此时此刻他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其实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至于蠢到为了100美元出卖自己的地步。
说到底,还是被刘海阳这个家伙威胁的。
自己跟刘海阳合作多年,尚且害怕的不行,更何况一个女人呢!
女人双颊红肿,嘴角流着血,两颗后槽牙都被打松动了。
陈德辉看着她有些可怜,但细细想起女人的所作所为了,又觉得有些可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去透透气。
结果,在院子当中就被新来的两个特务给拦住了,而且被告知没有刘海阳的允许,他不能走出这座院子。
陈德辉十分郁闷的回到了正房当中,女人还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这更加让他感觉到心烦意乱。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陈德辉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老子被你出卖了,都还没有哭呢,你这个臭婊子倒是哭起来了!我看刚才打得你太轻了!”
女人见他抬起手来又要打过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
刘海阳回到办公楼之后,先是去找了杜金星,想着从对方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王培法在得到账本之后,肯定会想到立即对付他,而王培法和杜金星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也许会对杜金星透露一点消息,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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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王培法根本就没有透露给杜金星,还是杜金星不愿意同他讲实话,刘海阳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心里没底,在办公室里焦躁的转来转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了。
刘海阳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当地从后门溜了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一直穿过了四五条街,这才停了下来。
随即,他又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当中,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另外的一条街上,寻了一个公共电话打了出去。
这个电话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刘海阳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从郁闷到释然,再从释然一直到兴高采烈的变化。
在挂上电话的时候,浑身轻松了许多。
就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了他的视线,这人的出现像一枚投入湖心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那背影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曾经在记忆里时隐时现。
刘海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向着那个背影的方向,脚步无声无息地加速,就像猎豹在追逐猎物,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
他追过了一条又一条繁华的街道,穿过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群。
那背影的主人仿佛有所察觉,顺势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刘海阳紧随其后,等到了地方却发现巷子空无一人。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巷子口的风吹过,带起一股淡淡的尘土味。
那背影就这样消失了,像是融入了空气,了无痕迹。
“妈的,真他妈的邪门儿!”刘海阳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又让他给跑掉了。要不是老子这段时间忙着应付南京来的家伙,非得把你追上不可!”
他转身要走,又觉得不甘心,思索片刻,还是往巷子里继续走去。
在巷子的深处,刘海阳发现了一扇半开的木门。
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里面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杂物,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阳光从仓库的缝隙中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
刘海阳缓缓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像一只在暗夜中潜行的猎豹。
在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的瞳孔收缩成了细线,专注于周围每一个微小的声音和动静。
脚下踩着满是尘埃的地面,新鲜的脚印和很多杂乱的旧脚印融在一起。
刘海阳放缓呼吸,几乎与这仓库的静谧融为一体,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仓库的深处传来,像是一阵秋风吹过干枯的树叶。
刘海阳立刻警觉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缓缓地抬起手枪,指向前方。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刘海阳轻轻地绕过一堆杂物,发现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堆满了破旧的纸箱和木箱,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刘海阳继续前行,穿过通道,看到了一处高大的货柜,声音似乎就是从货柜之后传来的。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然后举枪猛地向前扑去。
然而,待绕到了货柜之后,刘海阳却扑了个空。
后面根本没有人。
方才发出声音的原来只是一只野猫。
它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刘海阳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枪,苦笑了一声。